要!”
雲紫蘿道:“你一定得要,我因為來得匆忙,沒帶禮物,就當作是給你媽買東西吃吧。”
小牛兒推辭不掉,只好收下,說道:“你回過家裡沒有,為什麼這樣早又出來了?孟大哥已經回來了,你知道麼?”
雲紫蘿一陣傷心,說道:“知道,我已經見過他了。我這次只是來看一看的,我還有緊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在家裡多住了。”
小牛兒詫道:“哪有這樣快就走的道理?”驀地想起母親和他說過,說是孟大哥和城裡的那個宋大哥從前都是歡喜這個“雲姑姑”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初懂男女之事的時候,自作聰明的想道:“啊,我明白了,她已經嫁了人,當然是不方便和孟大哥一同住在家中了。但她為什麼不和丈夫一同回來呢?”小牛兒很想問這個問題,可又不知該不該問,睜大了兩隻眼睛看雲紫蘿。
雲紫蘿強忍心酸,說道:“小牛兒,你不明白的,我是非走不可!”
小牛兒裝作很懂事的樣子,說道:“我明白的。村塾的老師說過,說是像你這樣知書識禮的女子要守什麼三從四德的,出嫁之後就要順從丈夫,對不對?你有了夫家,所以就不能在母家住下了?”
雲紫蘿給他弄得啼笑皆非,說道:“小牛兒,你要趕早市,我也要趕路,下次我再回來看你。記著替我問候你媽!”
雲紫蘿正要走,小牛兒忽道:“雲姑姑,你甭留一會,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呢!”
雲紫蘿道:“什麼事情?”
小牛兒道:“是一個姓蕭的女子,大約有十七八歲年紀,她是和一個姓邵的男子一同來的。但那男子沒有說話,只有她說。”
雲紫蘿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姓蕭的女子了她說什麼?”
小牛兒道:“她說她是你家的親戚,特地來找你的。我告訴她你們母女都已經走了許多年了,她很失望。”
雲紫蘿道:“她有沒有告訴你她住在什麼地方?”
小牛兒搔搔頭皮,說道:“她說她住在太湖的一個什麼山上,這個山有個西字的。我當時記得很清楚的,現在忽然忘記了。”
雲紫蘿笑道:“是不是西洞庭山?”
小牛兒道:“對,正是西洞庭山。哈,我又記起來了,她當時好像料得到我會忘記這個山名似的,她說要是你一時記不起來,你只須對她說,我已經回到爹爹的家裡,她就會知道的。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呢,子女回來,當然是回到爹爹的家裡,這還用說嗎?”
雲紫蘿笑道:“我知道了。小牛兒,多謝你啦。回去記得替我問候你媽。”
這個訊息,給雲紫蘿帶來了意外的歡喜,與小牛兒分手後,她迎著初升的朝陽,心底的陰黴也好像在陽光下消失了,心裡想道:“這可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這姓蕭的女子一定是我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表妹。我正愁無地容身,如今我卻可以暫時去投靠姨媽了。”
原來雲夢蘿的母親有個堂妹,嫁在太湖西洞庭山的蕭家,丈夫蕭景熙,也是武林中頗有名氣的人物。
兩姐妹一個嫁在南方,一個嫁在北方,又因雲紫蘿之父雲重山早已秘密加盟義軍,是以兩姐妹在婚後就一直未通訊息,後來雲重山在北方站不住腳,攜妻帶女,來到蘇州,固然是由於有好友未時輪家住蘇州,另一方面,也是由於太湖就在蘇州附近,搬到蘇州,久不見面的姐妹,就可以重聚了。
不料當他們前往西洞庭山尋親的時候,才知道蕭家的人已經遷往他方,不知去向。
雲紫蘿來到蘇州那年不過八歲,那次只是她的父母前去尋親,她並沒有同往。在她的腦海裡對這個姨媽毫無印象,那次尋親的事情,她的父親對她說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是以後來在她父親去世之後,孟元超來了,她也沒有和孟元超說過。
在未碰見小牛兒之前,雲紫蘿甚至不知道她有這個表妹,但既然這個來找她的女子姓蕭,自稱是她的親戚,家又住在太湖的西洞庭山,當然是她的表妹無疑了。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小牛兒說我的表妹不過十六七歲,那麼我來蘇州的時候,她還沒有出世呢。想必她來找我的時候,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表姐,也一定是懷著好奇的心情。現在可又輪到我去找她了。不知她結了婚沒有?姨媽肯讓她與那個姓邵的男子同來,想必是她的未婚夫吧?”雲紫蘿心想。
雲紫蘿急於會見姨媽表妹,當天中午,就趕到蘇州,僱了一隻小舟,在萬年橋下放舟入湖。太湖三萬六千頃,湖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