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廣場上,劍氣激起的巨大龍捲越演越烈,砂石吹起,迷住了許多人的眼睛。
赤炎劍上,無盡的劍氣,激起了一顆璀璨的明星,奪目耀眼。
一劍光耀十九州,罡氣沖霄射鬥牛。
葉君臨對著北堂駿,莊重地揮下了三劍。
“一劍滾龍壁。”
“雙劍交輝映。”
“劍氣重三斤。”
三劍,如同是切割天地的利刃,一瞬間震天撼地,毀山碎嶽。
北堂駿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重視的神情。手中的那黑蓮圓盾,也被他抓得越發緊湊。
三劍如山,三劍似海。
擊打在那黑蓮圓盾上,轟鳴聲如同山崩地裂。劍氣,如同是澎湃的巨lang,一波又一波地轟擊在那黑蓮圓盾上。
不知過了多久,亦不知經歷了幾波劍氣巨lang的沖刷。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原本無堅可摧的黑蓮圓盾,突然裂開了一道小縫隙,然後便如同決江的長堤,全面崩潰。
黑蓮圓盾,被無盡的劍氣,攪成了點點黑色的碎片。暴露於劍氣中的北堂駿,身上瞬間多出了無數傷口。
原本的金色錦衣,變成了破衣爛衫;原本整齊的髮飾,變得凌亂不堪;原本那個風流倜儻的北堂駿,變得落魄至極。
葉君臨就那麼看著,然後頗為自豪地說道:“我有一劍,可憾崑崙。”
那一瞬間,無數劍氣湧進了葉君臨的身體裡,沿著他的玄脈,進入到了他的識海之中。
葉君臨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另一個‘葉君臨’,在他的識海中,自由自在的遊蕩著。在劍氣湧入的那一刻,他非但沒有排斥,反倒是熱烈地歡迎了起來。
劍氣在葉君臨的識海中,慢慢地聚攏,最後竟然凝成了一柄古劍的形狀。
‘葉君臨’雙手抱著原本就沒有重量的寶劍,如同天真活潑的孩子,滿眼遮不住的歡呼雀躍,彷彿這樣簡簡單單,就擁住了整個天下。
你是皇子,我入玄王。
【150】 百騎離京
這一年的初秋,暗流湧動的北央帝國,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
其一,原本縱橫於帝國地下的三大暗勢力,被連根拔起,盡數覆滅,一個名為‘北央龍雀’的新組織,騰空出世,一統北央帝國的‘地下王朝’。
其二,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直接越過了‘半步玄王’,成就了繼魏業之後的,又一位‘真玄王’。
其三,在那一場沒有懸念的比武之後,意氣風發的北堂駿,如同是一條喪家犬一樣,帶著數百僕役入北疆,就藩燕侯,持續了近十年的王儲之爭,落下了帷幕。
三件事情,看似各自獨立,但卻是有一條主線,貫穿其中。
那條主線,名為葉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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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初秋,天氣就已經變得涼爽了起來。
北雁南飛,天空之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哀鳴;樹葉漸黃,林間顯露出一道道蕭條。
百騎出城,浩浩蕩蕩。
城門校尉恭敬地站在城門處,未敢多一句言語。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他身披一襲蜀錦大黃袍,上面繡著四條莽龍。帝國之中,有資格穿這樣一件袍子的,除了遠在北方的‘劍侯’,那麼剩下的,便只有眼前的這個青年公子哥了。
他的名字,名為北堂駿。
與葉君臨一戰,可謂是他平生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北堂駿精於算計,凡事都講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但是,再縝密的計劃,都會出現漏洞;再完美的謀劃,都會出現變數。
他北堂駿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百騎在北堂駿的帶領下,慢慢地停了下來。北堂駿翻身下馬,看著那城樓上,鐵畫銀鉤的‘帝都’二字,竟然默默地留下了淚水。
此次離去,只怕今生難以再回來。
北堂駿攥緊了拳頭,看了一眼那雄壯的城樓。城樓九脊封十龍,巍峨壯觀。
而他的視線,卻是停留在了城樓上,那一襲青衣的身上。
他看著她,他也看著她,只是默默地停留,未曾言語。
北堂駿絕世梟雄,縱橫北央,罕逢敵手。
他只敗過兩次:一次為情,一次為權。
都敗了。
敗的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