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東叫王二小,成分是貧農,即便是這個“貧農”家裡,房子也是氣派的四合院。當時沒有自來水,我父親每天晚上下班都推著汽油桶改裝的水車到幾華里以外的火車站打水,水裡總有一股濃濃的汽油味。當時在那個大院裡住著四家子人:我們家,房東一家,山西大學的老師一家,還有一家太谷縣農業機械廠的工人。山西大學位於太原市,那位老師夫婦兩地分居,當時也非常困難,他的老婆沒有工作,靠在地裡幫人家乾點零活,並且在家裡喂兩口豬過活。他們有兩兒兩女,大女兒紅紅年紀比姐姐大一兩歲,常和我和姐姐一起玩。紅紅他們幾個小的時候窮得大冬天都沒有襪子,腳後跟總是凍得如同胡蘿蔔。白天紅紅的媽媽要到地裡幹活,叉豬食的活全部落到七八歲的紅紅肩上。每次我母親看到紅紅叉豬食,都跑去給她幫忙。紅紅的媽媽因為生活艱難,幹完活以後回來看到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總是又急又氣,經常一邊哭一邊把這幾個孩子挨個打一遍。當時我才三四歲,剛剛學會說話,看到紅紅她媽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