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麼真吃?傻瓜!”我吐了吐舌頭,“我他媽哪兒知道!鬼使神差……”

5

我坐在那個飄雨的視窗抽了根菸。

她的房間不大。兩張床、兩張畫板、一張寫字檯、一臺電腦和一個塑膠鞋架。

靠窗的角落裡,我的屁股下,是一把破沙發。

“別動”,她說,“就這個角度。保持。我給你畫張畫”。

說著,她抄起木炭筆,在畫板前忙了起來。

她屬於那種動作幅度特別大的型別。記得大一上靜物素描的時候,有一回有個代課的禿頂老頭兒說,有些同學畫畫的時候,表現得像頭騾子,搖頭擺尾,甩胳膊甩腿兒的,好像在跟畫板拔河,看那勁頭,似乎要從虛空中牽出一頭驢來。

他說這種人一般不適合靜物速寫,因為他們透過動作表現出來的畫風是非常活躍的,反應到紙上,自然,空間的跨度就會大一些。

這是對事實的一種傷害,他說,也是對真理的一種扭曲。

雖然這種說法不完全準確,但是,我還是怕她把我當成虛空中的那頭驢子,牽出來。

“好了麼?”我說,“煙都抽完了。”我晃晃手裡的空盒兒。

“馬上!”最後一筆好像是拿刀子刻上去的。看那勁道兒,沒準兒畫板明天就得下崗。

“不錯啊”,我說,“功力很深。就是臉上的陰影打厚了。”她咧嘴笑笑,“給我也畫一張吧!”“好的”,我說,“過去坐好,給你來個重彩。”其實我並不喜歡畫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也不願意把人的輪廓完整地畫出來。可能跟性格有關,我想,任何事物的精神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可他們的身形,在我腦子裡,只需要一個區域性。

昏黃的燈下,她的眼神影影綽綽,臉上泛著紅潤——可能因為先前喝多了酒,額頭涔著汗珠,頭髮低垂,面容羞澀而矜持。

這跟酒桌上的她判若兩人。

她是跟我一樣的人,我斷言,她跟我說話的口氣很像,雖然她的聲音那麼好聽,而我的卻像是一個糙老頭兒……

“還差多少?”她打斷我的思考。

“再等一下,很快!”我不慌不忙地在紙上框出一片藍天,鋪上一塊綠色草皮,在花瓣的露珠上炫出幾束陽光,然後,在畫的左邊簽上名字,再在右邊寫上破裂的兩個大字——青春。

“好了”,我說。

“啊——你?你怎麼能這樣——”

6

其實我原本不打算這樣的。

但是沒辦法。那個期待已久的想法,恰好在這個時候噶然而至。

其實腦袋還是她的,只是多了一個。

我本來先是畫好了她的鼻子,然後畫好了眼睛,可就在準備“動嘴”的那個節骨眼兒上,我不期而遇地碰上了那個扇著翅膀的小天使——在我幻滅的青春中頹廢掉的那些激情和力量。

我讓她的舌頭開成了一束鮮豔的玫瑰花,花瓣上飄浮著點點芬芳,那些熟悉的陽光和風的味道。

她矜持的表情讓我幾欲親近。

但是不可以!

所以,我讓她吐著美麗的舌頭,與耳邊的春天糾纏在一起,縈繞在靜謐的小曲兒裡,與自個兒的影子歡娛。

影子。

腦袋是她自己的——縮小了40倍;身體是蜜蜂的——放大了差不多50倍;而性別,是別人的——也可以簡單地理解成是我的。

我對整個畫面進行了重新組合,像玩魔方那樣,把腦子裡的自私、慾望和思想,過家家一般,砌成了無聲電影:蜜蜂的腦袋換成她的,身體還是一隻昆蟲,六隻小爪兒收在腹部,蹶著屁股挺出半截兒香蕉,笨拙地取悅著她的花蕾——那支紅豔豔的玫瑰——她的舌頭,在風中招展,在陽光下,不依不饒地接受青春的挑戰……

她在畫中的表情,矜持而安詳……

“你迅速得讓人吃驚!”責怪過後,她的評價讓我欣慰。

“你太棒了!”她說,“你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她伸手摸我的額頭。

“自私!”我說。

“快4點了”,她說,“怎麼辦?留下還是回去?你!”“我想再完善一下”,我說。

“再給我點兒時間”,我又說,“乘勝追擊”……

7

她的雙手柔軟。

嘴唇很燙。兩條舌頭好像兩條蚯蚓,翻來覆去,交配在黑夜的土壤裡。我輕輕撥開她的頭髮。任額前涔出的汗珠輕輕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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