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房外猶豫,殿裡黑著,不知道。。。。終於不放心的低聲問
“殿下?”
皇太女猛地把手裡的兵符砸在大門上,怒喝
“滾!!”
無論正夫也好,側夫也罷,她就是同床,亦從沒碰過,所以素日裡對他們多多少少愈加禮遇縱容些。
只不過,這一夜不能,這一夜皇太女自顧不暇,那有好心情去哄別人。何況還是個始作俑者的別人。
繁密被她喝的一驚,倒退兩步,踩空了臺階,狼狽的踉蹌了兩步,被一邊的小侍扶住,抬起頭來,淚水盈睫,臉色蒼白,秋水目中深深的恨意一閃而過,推開小侍頭也不回的蹣跚而去。
鼻子裡還有些粘滯,是沒幹的血塊,舒落宇舔舔破裂的嘴角,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半邊臉。其實她想把左半邊臉也捂上,都被皇太女抽的木了
可見她當時心有多痛
舒落宇茫然的在街上站了站,她不是前身,再怎麼樣的生死相托的故事,感動歸感動,畢竟不是感同身受。何況她前世身份特殊,要她這個時候還一根筋的玩命相信姐妹情,帶著她的兵招搖過市,她著實心裡沒底
舒落宇捻了捻鼻子,通了通氣
依舊站在大街上
她這個時候,私下裡把兵符偷偷交到皇太女手裡那絕對是好意,大大的好意
簡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何況,她還把燈熄了,免得表情不當,惹人遐想
結果可好,換來臉上打得她腦袋嗡嗡直響的這個大耳光不說
連帶皇太女差點被她氣死,她現在都能想起來皇太女那幾乎要爆炸了一般的疼痛的呼吸聲
舒落宇沒有過這種被如此疼惜,又如此傷害疼惜她的人的經驗
一時之間,只有落荒而逃
如今站在夜色裡,卻不知為什麼不敢回皇女府
天下茫茫,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了她區區一人的安身之處
舒落宇少見的有些委屈,她知道皇太女對她好,可是,畢竟她對她實在是陌生,甚至可以說,還不如出生入死過的將軍們。
遑論舒小三,更何況,皇太女明顯有種不可高攀的貴胄之氣,那雙眼睛也要深得多
舒落宇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此刻,她很珍惜這種委屈的感覺,至少讓她覺得這樣一個短暫脆弱的身體,在這塵世間,還是有可以依戀發愁的東西的
如此黑夜。。。。舒落宇慢慢的想起往事
赫連紫曾說過,這個時候,也就這裡能喝酒了。
所謂這裡,是青樓。
蒙面去青樓,並不是說風流俠王轉性了,臉皮見薄
也不是因為宇殿威名赫赫,開始珍惜羽毛
能揍到口鼻流血的耳光,現在就是不蒙面也沒幾個人能認出她是舒落宇
只不過,舒落宇怕自己不蒙面,連這唯一能喝酒棲身的地方,她都進不來了
老鴇花枝招展的 迎了上來,舒落宇熟門熟路的往裡走
“叫你們老闆,說故友來訪”
老鴇愣了愣,濃厚的胭脂下的小臉紅了起來,喃喃道
“您。。。您雅間稍等”
等到舒落宇看見冰牡丹和赫連紫一同過來時,愣了愣,頓時醒悟,自己恐怕是又一次,把人家兩個人從床上拽起來了。。。。黑線啊
爭渡爭渡,驚起鴛鴦無數
舒落宇斜倚在貴妃床上的身體有些僵硬,眉間一緊,目光壓低
冰牡丹誇張的退後一步,撫胸叫道
“這一個個是怎麼了?回來一身閻王氣,嚇死人了!”
舒落宇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疲倦的靠在扶手上,長長的吐了口氣,面紗浮動
赫連紫拉著冰牡丹坐在她對面
“宇殿”
就兩個字,赫連紫這個老實人就說不出什麼了,晾在那裡。冰牡丹滿眼笑意,略帶調侃的看著他,良久敲了敲桌子
“我這裡可是聲色場,你們兩個都沉著臉,特地來賞花閣砸我招牌麼?”
舒落宇抬起頭,張開眼
“可不,春將軍笑笑吧”
冰牡丹皺著眉頭看著舒落宇,嘆道
“殿下是真的變了”
舒落宇看看他
“我擋著臉呢,這麼明顯?”
冰牡丹正色起來
“殿下,我出身低賤,也沒什麼好聽的話,不過殿下幫我,我一直記得。多嘴兩句,這天底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