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在當初那一瞬間……她也沒有……
“小千眠,你那麼愛那個男人嗎?即使他將你當做餌,你也甘願?”他俯身對上她的眼睛,近的幾乎在她臉上吐氣。
“是的。”
馨兒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裡的情緒。她看著自己微微泛白的手指,唇邊勾起嘲諷的弧度。
當做餌?
是的,她是餌,一個為了找到血狼真正的位置,一個用來擊敗血狼的餌。是依凡……親自將她送回來的餌……
她明白的,他一貫都是將恩斯特家族的一切放在最重的位置,就連和她在一起時,他也毫不隱瞞的坦誠。他的確是喜歡她的,只是這份喜歡遠遠不及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多。
碰上未央的那天早晨,是他建議她出門走走。派了一流的好手跟著她,生怕她出意外。那般濃情蜜意的一句,“保護夫人的安全,一切聽從夫人的命令。”
他眉眼彎彎,笑的依舊春風融融,纏綿至極的一吻,讓其他人看紅了臉。臨出門前,他在她耳邊輕輕的一句“我愛你。”
那樣甜美的一句話,讓她的心,不可控制的跳了一下。
只是她自己心底的嘆息又多了幾聲,閉上眼,他的每一句話,每一次聲音,都格外的清晰。清晰到其中有幾分情意,幾分算計,全都透徹無比。
從小步步為營的她,又如何能聽不出來,他的真意?
她卻寧願假裝不知道,掩耳盜鈴的享受他的呵護,享受那虛假如夢幻一般的日子。
這就是喜歡嗎?喜歡上了一個人,便是這般的愚蠢嗎?
“我的小千眠長大了,懂愛情了……真是可惜,我好後悔將你送到他的手中……”埃米爾低低的說,俊美陰柔的臉上滿是詭異難辨的神色。
“小千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嗎?還是要離開我,去到那個男人那裡?”
馨兒靜靜的看著他,他那雙綠眸裡閃動著她不明白的情緒。
他這張臉,永遠刻在她的腦海裡,十幾年了從來沒有絲毫淡忘。人真是奇怪的東西,明明不重要的一些瑣事,明明想忘記的一些東西,但此刻,卻莫名的襲上心頭。
十三歲那一年,她在實驗中失敗,原以為這生命是走到盡頭了。昏迷之間一直嚐到鹹澀的味道,等她能睜眼了,才知道——他一直用他自己的血在喂她。
他是前任血狼頭目最成功的傑作,經歷過的磨練和坎坷,絕對遠非她能想象的。
也是那一次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的血珍貴無比。
原來他還是一個被精心製作出來的藥人!
睜眼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臉上帶著不相稱的慘白。對上她的視線,他卻勾起詭異的笑容,拋下一句,“我的小千眠,你想私自逃跑到哪去?尋死可是最懦弱的行為。”
尋死嗎?
是的,她活得好累。礙於對里斯的誓言,她不能死。但如果在實驗中死去,如果是別人殺掉她,那就不算她違背誓言吧?
如果說,她從小步步為營的和他勾心鬥角,那他何嘗不是將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揣摩的透徹。
馨兒的眼眸閃了閃,她慢慢的開口,軟綿的嗓音飄散在空氣中。
“……爹地,千眠會一直在這裡的。”
同樣的天空下,在暗夜的總部,也瀰漫著靜默的氣氛。
娃娃、炎狼、死神、黑貓散坐在四周,不時的瞄了瞄那邊氣氛有些詭異的兩人。依凡端起酒杯輕抿,黑玉般的美眸瞥了眼身邊的狄洛斯。
“情況怎麼樣?”
“很順利,一切都在計劃內。”
狄洛斯把玩著手中的槍,貴族般優雅的俊臉上是濃濃的嘲諷。
“你到底,還是把她送出去了。”
依凡一怔,端著酒杯的手一緊。
“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哭呢?還是滿懷著期待,等你去救她呢?”狄洛斯的嗓音戲謔,看不出喜怒。
“唉,愚蠢的女人,她看起來不笨啊,為什麼會愛上你。”
“閉嘴。”
溫潤的聲音喝止他的話,清冷的抬眼,依凡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也多虧了她,我們才能這麼順利。那個古堡的位置可是很難找呢,就是不知道埃米爾要是發現了她的背叛,會怎麼處置她呢?”
狄洛斯無視他的制止,綠眸陰暗的繼續說,優雅的俊臉湊近依凡,一字一頓的吐氣。
“你,愛上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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