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寒說:“原因?”
阿嫣笑而不語,只道:“這就是你乾兒子的**了,別問——不厚道。”
程以寒又倒了一杯酒。
阿嫣看見櫃子上擺著許多瓶瓶罐罐,很多都是新買的,塑膠袋和賬單都在。她拿起一瓶看了看,又看了看另外幾瓶,輕笑了聲,愉悅地看向男人,柔聲道:“程老師,何苦硬撐著自欺欺人?承認對我有反應,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男歡女愛,陰陽和諧,自古以來便是天地正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程以寒沉默不語。
阿嫣又看了一眼時間,見還早,便拿起劇本,從頭看起,看完一遍,見他還是默默品酒,忽然道:“程老師,我們好像還有一場床戲。”
程以寒微笑,心平氣和道:“我會作好準備——那麼多藥,總有一瓶能見效。”
阿嫣搖頭,聲音輕了下來,溫柔似水:“我聽說,臺下真有一腿的演員,臺上是不會有那麼多火花的,睡著睡著就習慣了,鏡頭前也不會尷尬。”
空氣瞬間又熱了起來。
程以寒覺得有些氣悶,下意識地抬手,想扯松領帶,手伸到半空,才記起他穿的是浴袍,根本沒有領帶,也沒有紐扣。
“我開玩笑的,不過,說實話……”阿嫣嘆了口氣,佯裝遺憾:“我真覺得可惜……早上,我什麼都感覺到了。”她瞥了一眼男人的浴袍下面,又嘆氣:“……我挺滿意的,各方面。只可惜程老師是正經人,我不能強人所難。”
程以寒抿了口紅酒,嚥下去了,才發現根本想不起味道如何。
始於欲,動於情——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他移開目光,開口,聲線喑啞:“林小姐,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選莊正青?”他遲疑了下,說:“據我所知,莊正青和你的前未婚夫,還是朋友。”
阿嫣起身,走到他身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重複了遍他的問題,喃喃道:“為什麼選莊正青?當然是因為——”抿唇淺笑,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道:“——年輕,體力好。”
68、巨星歸來(十一…十二)
十一點半; 房門開了。
阿嫣倚在門口,說著禮節性的客套話:“謝謝程老師陪我對臺詞; 這一個小時,我受益匪淺。”
程以寒溫聲道:“林小姐太客氣了; 我也沒幫到你什麼。我想,比起我……你對我房間的掛鐘更感興趣。”
阿嫣抬起手; 理了理他浴袍敞開的領子:“程老師;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她蹙起眉,嘆了口氣; 目光落在他胸口,幽幽道:“吃藥多了傷身,忍的太狠傷心——”纖細蒼白的指尖點住他心口; 低聲誘哄道:“劇組夫妻; 露水姻緣,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事情; 不好嗎?”
程以寒捉住她的手; 握了一下; 又鬆開,微笑道:“沒法交代。”
阿嫣輕挑細眉:“跟誰交代?”
程以寒說:“你心裡清楚……”他瞥了一眼長廊盡頭; 收回目光; 淡淡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更何況是一頭小狼。”
阿嫣笑了笑,站直身子:“晚安,程老師。”
程以寒對她一點頭:“晚安。”
門關了。
阿嫣走的很慢。
經過電梯間; 正好有個劇組的人上來,阿嫣和他打了招呼,看著他走進房間,門又關上了。
過道里,再次安靜下來。
終於到了自己房間門口,剛刷完房卡,忽聽身後有人說:“也才一個小時。”
阿嫣回頭。
對面那扇門還是半掩著,門裡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晰,只能借走道的光,依稀看見有個模糊的影子,抱著腿坐在地上。
周身的氣息沉鬱而陰涼。
阿嫣收起房卡,走到那扇不知被什麼擋著,虛掩的房門旁邊,嘆息道:“小孩子就是沒常識,什麼叫‘也才一個小時’?這肯定是中等偏上了……以你的標準,都能算發揮出色。”
那人沒說話。
阿嫣輕笑了下:“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薑還是老的辣。”
莊正青身形僵硬,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動不動,過了很久,他冷哼了聲:“我不信。”
阿嫣看著他,只是笑。
莊正青抬了下頭:“他是死要面子的人,我不信他會冒著晚節不保的風險,我也不相信——”他咬了咬牙,恨意滔天,聲音卻輕了下去,又委屈又傷心:“——我不信你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