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敲在敵對那人的頭上,就是絆倒那人的腳。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和華容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他是全族最貌美的少年。
她是全族最貌美的少女。
天生一對。
他們名為表兄妹,實則更像青梅竹馬,平時眉來眼去慣了,一來二去的,也就真的勾搭上了。
阿嫣在他身上練媚術,練房中術,偶爾也拉著他一起雙修。
華容很樂意當試驗品,從沒有怨言,對她幾乎是予取予求的寵溺。
每隔幾個月,阿嫣會出桃源一次,獨自下山遊玩,如果有順眼的物件,便會將修煉已久的媚術,用到實戰上。
華容從來不跟著,也從來不過問她下山後幹了什麼。
就像阿嫣從不問他在族內族外,到底有幾個老相好。
這是他們的默契。
玩歸玩,玩膩了就收心。
……當時,都是這麼想的。
華容這人只有一個改不掉的壞毛病,總不肯好好穿衣服,一件簡單的綢緞錦袍,非得給你露出半邊肩膀,或者大半的胸膛,他還從不束髮。於是,展現在天狐族眾多飢渴的女狐狸面前的,便是一幅美人圖——慵懶的美人披著鬆垮垮的衣裳,黑髮垂在蒼白的肌膚上,精緻清瘦的鎖骨若隱若現,說不出的誘人。
阿嫣起初不覺得什麼,久而久之,卻覺得不對勁——他總讓別的狐狸精飽眼福,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吃虧?
後來,有一次,他又亂穿衣服了,阿嫣問他:“這麼愛給人看啊?”
華容挑了挑眉,眼神一勾:“你……不喜歡?”
阿嫣點頭:“當然。”說著,她把外衣脫了下來,只穿著肚兜,高高興興地走到幾隻男狐狸面前,回頭對他揚眉一笑:“——露的比你多!有什麼了不起的?”
華容:“……”
他快步走了過來,撿起衣裳把她包住,神色嚴肅:“看不見也就罷了……在我面前,不準這樣。”他嘆口氣,有些無奈:“以後,誰都不露了,嗯?”
阿嫣笑著看他一眼。
華容淡淡道:“我不是跟你商量。”
阿嫣便有些不耐煩:“知道了。”
過了幾年,阿嫣的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某天深夜,舅舅傳她隻身一人前去,鄭重的對她說,他決定把族中最高階的秘法傳授於她,這門心法只能由女子修煉,已經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秘籍修復完畢,族中那麼多資質上佳的女弟子,他卻選了擁有妖狐族一半血統的她,成為這門心法的主人。
煉容心法。
當時,阿嫣只覺得受寵若驚,對舅舅更是又敬又愛,心存感激。
只有他,事事都想著她,總把最好的留給她。
這是一門奇怪的心法。
開始修習後,阿嫣的修為和法力提升飛快,只在短短數月間,便將包括華容在內的同輩弟子遠遠甩開,照這個速度,如果能練成第十重心法,她將成為狐族有史以來,第一個躋身三界高手前列的人。
這是何等的殊榮。
但是,更主要的……
那晚父親離去的背影。
那天小楠慘死的畫面。
全都深深刻在心上,至死難忘。
她要找一個人報仇。
等報完仇……
她想起她的恩人,九天之上的帝女眉心深鎖的愁緒,便恍惚的想,如果可以的話,她也能報恩,幫素瀾上神解決她的煩惱。
無論如何,她必須練下去。
於是,阿嫣沒日沒夜的修習煉容心法,一度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玉娘對她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奇怪,從冷淡變成了排斥。
當母親以為她看不見的時候,總會看著她的背影出神,可她一旦轉頭,母親便會移開視線,板起臉,冷冷地走開。
阿嫣想,沒關係的,等她報了仇,母親就會原諒她了。
來日方長。
三十年的光陰匆匆而過。
那天,阿嫣終於突破煉容心法第四重,從緊閉的密室出來,正好看見小蝶,便打了聲招呼。誰知妹妹回頭,看到她的臉,‘呀’的尖叫了聲,手裡捧著的銀盆猝不及防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姐姐……你、你的臉……”
阿嫣皺眉,找了面鏡子,拿起來一看,愣住。
那是……她的臉嗎?
從額頭到下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