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過卻與吳鵬扎中他自己的身體不一樣。
吳宇森感覺到了奇怪,他把匕首拔出來的時候,發現上面並沒有沾上新的血跡。甚至,還把原來沾過的屬於他自己的血跡,也被他的衣服給擦乾淨了。
看著幹亮一新的匕首刀刃,吳宇森迷糊了。
“很抱歉。”
男人開口說道:“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生氣。好吧,既然你還想把她帶回去,那你就進來吧。”
男人緩緩的說著,然後他轉過身,率先往家裡走去。
吳宇森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沒有仔細的打量男人的家,只覺得這也跟他的家差不多,不是四房的就是三房的。
房間裡的他沒有去看,只見男人的家裡,家陡四壁,連牆漆也沒有刷,而是保持著灰色的毛坯色。
在他的房間裡,堆著許多的畫架。
這些重重疊疊的靠在一起的畫架上面,畫著許多的人物,風景畫。
吳宇森本只是匆匆的一眼掃過,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畫中的人物給凝住了。
“這是誰?”
他輕聲的問了出來。
因為在這幅畫上面,畫著一個老太婆的正面像。
那老太婆很眼熟。
男人的畫技十分的高超,看起來就像是用軟體把人物像改成了繪畫像一樣,因為逼真,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是他兩次在電梯裡碰到的那個老太婆!
這老太婆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畫裡面,老太婆的身後住著的是舊式的平房。
老太婆臉上的皺紋,就與他所見到的是一模一樣。時光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
這幅畫就如同是剛剛描繪出來似的一般!
“她叫十七婆。”
男人緩緩的說道:“她住在平西村,二排,三十四號。她的家人都外出了,所以她一個人守在這裡。”
什麼平西村,什麼排什麼號。
這裡哪裡有什麼平西村!
這裡明明是高樓大廈的金島城!
吳宇森的腦中浮現出無數個疑問。可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又被另一幅畫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對夫婦。
男的褲管一高一低,女的穿著粗布的衣服,挺著一個大大的孕肚。
兩個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直的站著。
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不過卻在盯著畫外面的人。誰看到這幅畫,都是在與他們對視。
吳宇森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曾經見過的這一對夫婦。
同時,他也想起自己的老婆趙美芸曾經對他說過的,電梯裡的孕婦,流產流出來躺在地板上的嬰兒的故事。
“他們叫牛阿金夫婦。牛阿金的老婆,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被計生抓去流產了。”
男人緩緩的說著。
“流產之後,牛阿金的老婆出現了大出血,很快也隨著他的孩子一起去了。”
“在那之後,牛阿金一直守著他老婆在家裡,一步也不出。”
“牛阿金沒有娶新的媳婦,也沒有給媳婦下葬。”
“在他守了七七四十久天之後,他的媳婦回來了。”
“從此牛阿金與他的老婆相依相偎,一起生活在安靜的平西村。”
“直到,這個村子被買下整塊地皮的開發商給推倒了。”
男人一邊為吳宇森解釋著,一邊訴說著每一幅畫後面的故事。
接下來,吳宇森還看到了一群農民工模樣的村民。
這群農民工是一群站在一起的,他認不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不過他們的穿著打扮,他看得出來,正是他在電梯裡曾經見過的那一批。
男人向吳宇森緩緩的說著每一個人的故事。
這些人全都是平西村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守在這片土地上,為的是守護著這片土地不被人開發。
所以,當開發商來購買的時候,整個村子的人,沒有一個人同意。
但是某天夜裡,一輛輛推土車出現在這個村子的外圍,一群群手持器械的人將這個村子圍了起來。
村子被斷水被斷電,就連手機也無法與外界聯絡。
那是一個殘忍的夜晚。
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推翻之後,埋在了村子的瓦礫廢墟之中。
事後,有人來給村子的人收屍。卻很奇怪的,在翻遍了所有的碎磚碎瓦之後,除了能夠看到一灘灘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