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3 / 4)

小說:醉愛 作者:絢爛冬季

了這件事,李部長專門打來慰問電話,對柳北桐這位對中州市文化有重大貢獻的作曲家的健康表示關注。責成文化局黨委要以此為戒,要關注專家們的身體健康云云。

這件事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這座不大的城市,眾所紛紜、莫衷一是。有人說這是樂極生悲,有人說這就是命,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但更多的人把罪魁禍首指向了那可惡的酒精,許多妻子有了規勸自己丈夫的理由,許多丈夫也在長吁短嘆,感到人生無常、生命脆弱……

可就在這件事的影響尚未平息的時候,柳北桐醒過來了。

那是他進醫院的第6天早晨,他象平時一樣睜開了雙眼。第一句話竟是:“我在哪裡?我怎麼了?”

心血管科的醫生說過,他們見過無數中風病人,這樣睜眼就說話的實為罕見。有的大夫說人家到底是幹音樂的,絕對有第六感覺,昏迷了幾天張口就來。

從他昏迷那天起,大家就搶著看護,老尹他們給大家排了值班表。每天看望他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他病房裡的花籃從房間裡一直襬到走廊上,大家都盼望他早早醒來。醫生嚴禁大家靠近他,許多人來了就在門口遠遠地說一句:“柳老師,別睡了,快醒吧。”醫生護士也都知道這個病人是個作曲家,很多人都唱過他寫的歌曲,又聽說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國外,大家對他特別上心。

那天早上是麼妹值班,她接的也特有意思:“你說在哪裡,你看看啊。你喝多了、喝的也太多了,你都睡了好幾天了。”

他後來說的話把醫生護士都逗樂了:“今天我就不喝了。”

他瘦了一圈,鬍子拉扎,眼睛顯得特別大。他在使勁想著,但一時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來之前在喝酒,有許多人在喝,大家都在拼命地喝,後來他就倒下了,許多人在尖叫,汽車在發動……後來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

他還認識人,但總是胡叫八叫。那天呼嚕和那幾個小夥子來看他,他說你是趙見吧,你站椅子上幹什麼。護士趕快拿筆記他的話,大家說他說的有點那麼回事了,那天確實有人站在椅子上,也確實有趙見這個人。大家趕快打電話把趙見喊來,他又對趙見說,你不是仲建嗎,我真的不喝了。

醫生說這很正常,比真正的失憶症要強多了,他正在恢復之中,要不斷地給他說話,刺激他的記憶系統。

一丁前幾天都在醫院裡,別管有沒有人值班,他都來。老尹跟許多人說過,北桐這個南方的朋友真夠哥們,對朋友真是沒說的。人家是客人,我們要幫助北桐把人家照顧好。老尹在這一圈是個頭,大家對這個瘦瘦的揚州人也是佩服加信服,大家輪流請他到家裡去吃飯,可他就是不去,賴在醫院裡吃盒飯。蘇總在酒業大廈專門給他開了房間,他也說了感謝,可硬是沒去過一次,寧願象個狗一樣在柳北桐的床邊窩著,那人本來就瘦的可憐,這麼一折騰,高高的個子就象個骷髏一樣了。

第5天,大家說什麼都看不下去了,一群人把他送上了回揚州的汽車,他在車上還在喊著,我過兩天就回來。

果然,他到家裡稍微安頓一下,第7天就回來了。他在醫院的電梯裡遇到提著飯盒的路路,路路見到他趴在他身上高興地大叫:“丁哥,我的丁哥哥,你不要擔心了,桐哥醒了!桐哥醒了!”

他們一起來到柳北桐床前,柳北桐正倚著彈簧床斜睡著,旁邊坐了一圈人。老尹、劉易、還有幾個護士,看到一丁幽靈一樣進來,大家一陣歡呼。一丁誰都沒理,一言不發地直接走到柳北桐面前。

“你怎麼來了?” 柳北桐的聲音很清晰。

一丁眼睛紅了,嘴死死地閉著,拼命往喉嚨裡嚥著唾沫。大家看著那個情景,連男的都要流出眼淚了,路路轉身出了門,趴在牆上就哭了起來,幾個護士也都轉過了身。

只有柳北桐最冷靜,他好象是個局外人,他看著一丁說:“你坐吧。”又看了看周圍的人說了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這是我揚州的朋友,一丁。”

大家含著眼淚歡呼起來!

柳北桐恢復的速度是罕見的,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周圍的人讓他一個一個都認了出來。只是不苟言笑,面無表情,即使笑也是很生硬的肌肉運動,眼神也處於痴呆狀態,他的情感世界還沒有開啟,他生命中和他心靈最近的人都沒有來,最疼他、愛他、懂他的人都沒有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再來。在這場生死劫中,救他的是他生活中的第二圈人,他視為親人的第一圈人都已離他而去,都已是昨日黃鶴。大夫說要儘快開啟他的感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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