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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清了墳地內的情況時,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而且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表弟的墳頭上,清晰的出現了一個大洞,墳空了,屍體已經無影無蹤。他們拼命的找,幾乎把周圍十多里範圍內地毯式的搜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這是一件讓人驚恐又頭疼不解的怪事兒,本來打算離開的扎西又走不了了。家裡人還有一些親朋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來回的找,第三天黃昏的時候,整整跑了一天的扎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剛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大群憤怒的人拿著石頭棍棒,把舅舅家整個圍了起來。
“當時我真嚇壞了,那些人氣的眼珠子都是紅的,他們圍住家,嚷嚷著把表弟給交出來。”
最後,村子裡的長者出面撫平了這些憤怒的人,讓他們好好的說。這些人來自五十多里外的另一個村子,他們說,扎西的表弟在昨天突然就闖進他們村子裡一戶人家,持刀殺了幾口人,還搶走了一副珍貴的老唐卡。
兩個村子離的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有人認識扎西的表弟,他們最開始只看到扎西的表弟一身鮮血,匆忙從那戶人家裡逃竄出來,之後才有人發現幾口人被殺了,一副據說傳自七世紀松贊干布時期的唐卡不翼而飛。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扎西的表弟已經無影無蹤,死者的親戚朋友憤怒異常,一起過來討公道。
扎西的家人頓時就暈了,他們解釋說扎西的表弟已經在十幾天前就死去,但對方不信,幾個目擊者信誓旦旦的說,當時從死者家裡逃竄出去的,肯定就是扎西的表弟。扎西的家人根本解釋不清,矛盾再次激化,對方認為他們在包庇殺人犯,最後幾乎全村的人都出來作證時,對方才半信半疑的停止了過激的舉動。
扎西的舅舅氣的要吐血,失去心愛的小兒子,已經是難以承受的悲痛,尤其是死者死後不安,又出現這種無比奇怪的事,讓所有人心裡都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雲。兩個村子裡的長者商議了一下,這件事關係重大,必須要弄清楚。
扎西的表弟一下子成了兩個村子關注的焦點,那幾天,村子裡的人幾乎什麼都不幹了,日夜不停的在尋找扎西的表弟。有一次,扎西和幾個村民在離村子大概十幾裡的地方,看到了表弟的身影,但對方跑的很快,轉眼就沒影了,根本追不上。
然而就是這短暫的一瞬,扎西清楚的看到,那真的是自己的表弟,不會有錯。
最後,一個從這裡經過的喇嘛參與了這件事,他沒有帶任何幫手,孤身一個人抓到了扎西的表弟。當他抓著人回到村子裡的時候,所有人都轟動了,把喇嘛還有扎西的表弟圍的水洩不通。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我曾經跟朋友說過這件事,他們都認為我在瞎編。”扎西看了看小鬍子。
當時,已經死去了十幾天的表弟彷彿仍然是活著的,但是他的臉龐上浮動著一層灰濛濛的死氣,而且在額頭上有一顆呈黑紅色的痣,在扎西表弟活著的時候,並沒有這顆痣。
鄰村的人看到扎西表弟時,就恨不得一起圍過來把他打死。但是那個喇嘛阻止了他們,喇嘛說,殺人搶走唐卡的,其實並不是他。
緊接著,扎西的表弟像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軟塌塌的癱倒在地,這一次是真的死去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周圍那些人沒有辦法,總不可能再對一個死人拳打腳踢,對方還不相信,經過幾個人先後的檢查,確定扎西的表弟完全死透了,才無可奈何的暫時罷手。
這是件很無奈的事,接下來雙方又鬧了兩次,還得重新辦喪事。扎西真的受不了了,趁這個機會辭別,那個喇嘛也要離開,到兩百多公里之外的下坎巴寺去,扎西想要知道一些情況,所以離開村子之後就好說歹說的把喇嘛拉上車,捎他一程。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喇嘛,少言寡語,扎西詢問了很久,喇嘛總是問十句答一句,而且回答的話讓扎西難以理解,所以一直到最後,扎西也沒能真正弄明白髮生在表弟身上的詭異情況是怎麼回事。
“事後我也打聽過,不過那些人只知道一點皮毛,他們說,這好像是。。。。。。”
“是什麼?”小鬍子追問道。
扎西看了看坐在前面那輛車上的格桑梅朵,慢慢道:“奪舍。”
小鬍子沒有說話,因為扎西所說的這個詞,對他來說無比的陌生。他想了想,拋開別的人不說,那個當時親手抓住了扎西表弟的喇嘛,應該知道很多。
“那個喇嘛,是在下坎巴寺嗎?”小鬍子問扎西:“你還記得他的長相,或者說記得他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