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都好……”小鬍子看到我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彷彿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出了口氣,他好像疲憊不堪,眼睛一閉,就靠在身後的石頭上。
“你……你怎麼了?!”我看到他的臉色蒼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而且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我剛剛平靜了一些的心頓時又亂了,湊到他身邊焦急的問。隨後,我就看到他的左腋下有一道很長的傷口。
“不會致命的,你放心。”江塵身上也沾著血,不過比小鬍子要好很多,他告訴我,小鬍子的傷沒有觸及到骨頭,只是皮肉傷,血淋淋的很嚇人,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個人是誰?是誰?”我急切的就去問他們,因為我真的想知道。
“你覺得呢?”小鬍子慢慢睜開眼睛,他沒有直說,但是我從他的眼睛和表情裡已經得到了答案。
真的是麻爹,真的是。
“洞裡暫時沒有進來外人,我們先找彭博還有和尚。”
江塵給我看了看胳膊,確實是有一些骨折,但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暫時挺著。
我跟著他們站起來,忍不住就朝周圍的黑暗中望去。從我在昭通檔口出事之後,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那個猥瑣又有點駝背的老頭兒,真的隱藏的這麼深嗎!
附近很亂,雖然平靜,但經過了大爆炸,地形完全變了。中間的過程不多說了,我們用了很長時間找到了和尚還有彭博。他們的情況大體還算好,只不過彭博和我一樣,左臂被一塊石頭給砸斷了。
碰面以後,我就說了一下前面的情況。小鬍子在搶時間,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他心裡也開始猶豫,這種猶豫主要是在意我的安危,唯恐我會掛到這裡。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如果第二道六指大門仍然需要暴力破開,那麼後面說不定還會引來更加劇烈的連鎖反應。小鬍子和江塵就說,我打不開六指大門的話,那就只能先出去再說。
我帶著他們從兩道爛木橋那裡走過去,然後就到了第二道六指大門。我很乾脆,用右手託著左手就按到了大門的指印裡去,已經受了這麼多傷,被放點血說實話也真的不算什麼了。
事情真的有點怪異,也很可笑。在我放了血之後不久,隱隱的機關中樞啟動聲就傳了出來,第二道大門這裡沒有任何意外,中樞是完好無損的。我心裡暗自苦笑,不該進來的時候,我們強行破開大門進來了,該離開的時候,第二道門卻毫無阻滯的開啟了。
厚重的大門緩緩被絞盤和鐵索給提了起來,本來他們打算開啟大門後,讓我留在這裡,直到他們把前面所有的路探出來之後再接我。但是第二道大門開啟,我們就發現,大門後的空間並不大,嚴格的說,可能只是一個大一些的石室。
而且這個石室,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它經過非常精心的改造,四面牆幾乎都被硬生生的打磨平了。石室裡的東西不多,但是入眼就是一尊三米多高的坐像,手電光照過去的時候,我的心又砰的跳了一下,這尊坐像道冠道袍,卻不是道祖。
“路修篁……”
沒有誰比我對這個道士更加敏感,所以我的目光直接就凝固在了坐像上,有點怕,又有點怪。我真的感覺坐像是活的,因為他的那雙半開的眼睛,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光芒。
坐像前面是一個小石臺,我本來真以為是個小臺子的,但是彭//裡面有儲物的空間。臺子上蓋了一塊銘板,沒有上鎖,用兩把刀子插在縫隙裡,可以撬開。
我就站在大門的外面等他們,直到彭博他們小心翼翼的把一切都搞定的時候,才忍不住過去看。石臺的中心是空的,一隻匣子上放了一隻黑色小罐子,只有這麼多東西。
我看到匣子和罐子,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隻匣子我似曾見過,那是從班駝帶回來的裝著羊皮書的匣子。罐子我沒見過,很小,黑釉上的非常厚,看上去油光發亮。但是,我沒見過這樣的罐子,卻聽杜青衣提及,那座空墓中,被衛家搶走的黑罐子!
“這是什麼東西?”
“我先看一下,先看一下。”彭博的一條胳膊也不好用了,他觀察了很久,然後把罐子還有匣子完全取出來。和尚則在別的地方看,看這是不是整個未完工的山陵的終點。
黑色的小罐子和那個裝著六指屍體的罐子密封手法幾乎一樣,都是完整的蓋上封泥,又澆了一層錫水。不過這隻黑罐子中間不知道出現過什麼變故,封泥破了一點,等於所有的保護隔絕措施幾乎失敗了。
江塵把罐子外的封口全部輕輕開啟,裡面是小半罐子黑色的顆粒。我用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