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就像與我一起進廠,後來自殺的小週一樣,因為哥哥已經有了工作,那樣女兒才會來頂職。像李師傅家裡是兩個男孩,一般情況是大兒子來。但如果兩個兒子都大了,就又算特殊情況。李師傅縣裡就有這樣一個例子。兩個兒子都想頂職,那就抓鬮。李師傅說,實際上父母還是做了手腳,最後還是大兒子抓到了“頂職,但媽媽歸你贍養”的紙團。
李師傅在我們石灰窯屬於第二批最老的人物。我到了石灰窯以後,我只能計算出我是石灰窯最後第三批進來的。
二十多年,李師傅只與兩個窯長吵過兩次架。原因是他兌班太多。尤其到了後面幾年,隨著半邊戶工人的減少,李師傅的兌班就更加地明顯。其他人不要這麼頻繁的回家,但李師傅沒有辦法。他總是經常回家。
今天晚上做零點班。下午,我躺在床上看書,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都不知道李師傅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每次開門都很輕,他不屬於那種風風火火的人,他沉靜、安穩、實在,略帶點女性的氣質。正因為加了這些氣質在裡面,他就更加具有了一種可以完全信任的大哥風範。
《一個人的工廠》第五節(7)
李師傅回來了。
這次他曬得很黑。他跟我說了很多半邊戶不好的地方。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家裡遠的夫妻半年才能夠見一次面,一年才有一次探親假。雖然說孩子生病可以來工廠治療,但誰會把生病的孩子帶那麼遠來看病。到這裡是工人,一回家就成了農民,有時候人很恍惚。在這裡上班,經常想著家裡不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