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清清喉嚨。“提到困難——”
“怎麼樣?”
她把心一橫。“我剛剛想到我也變成難題之一。”
“什麼意思?”
“你僱用我作為吸引蘭妲注意力的誘餌,以便你搜尋秘笈。”她從容不迫地說。“如今她死了,我的任務也跟著結束。我想你不再需要我了。”
“真要命,愛瑪——”
“我完全瞭解,先生。”她向他保證。“只不過我們的協議顯然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終止了。”
“我猜謀殺案可以歸類於意料之外。”
“那也就是說,某些沒有及時處理的細節現在變得相當緊急了。”
“緊急?”
“你每次都說你會處理,但一直沒有動手。”她責備道。“現在我不得不堅持你按照我們協議好的條件做你該做的事。”
他轉過頭,用令人忐忑不安的眼神望著她。“如果是關於那該死的推薦信——”
“你答應過要寫給我的。”
“跟你的臆測恰恰相反,你還沒有完成我僱用你執行的任務。”
“你說什麼?”
一手抵著樹幹,他傾身靠近她。“我仍然需要你。”
兩人的唇相距只有兩寸。她突然呼吸困難起來。“真的嗎?”
“千真萬確,葛小姐。”
他抽出插在口袋裡的另一隻手握住她的頸背,迅速把她壓在樹幹上。她即使想抗議也來不及了,他的吻急切又猛烈地封住她的嘴。
就像前幾次一樣,他的吻掀起她的感官風暴。看來她認為人會習慣這種事的推測並不正確,愛瑪心想。她輕嘆一聲,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
他用大腿夾住她的腿,更加深入地吻她,吻到她膝蓋顫抖、兩腿發軟。當他結束親吻放開她時,她深吸口氣,緩緩張開眼睛,看到他用神秘莫測的目光凝視著她。
“現在我只需要設法保護你。”他說。
她知道她的嘴巴至少開閉了兩次,一片混沌的腦海才開始清醒。他的吻對她的頭腦有強大的殺傷力。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浮上心頭。等她僱用期滿,不再有迪生的吻溫暖她的感官時,生活會變得非常單調乏味。
“保護我?”她知道她聽來像白痴,但她的注意力還是無法集中。
“如果殺害蘭妲的兇手要的是秘笈,那麼你可能不會有危險。如果兇手只想得到靈藥的秘方,而他又正好知道蘭妲對你進行的實驗,那麼他可能會想利用你。”
“但你一直說秘笈裡的藥方只不過是涵義神秘的無稽之談。誰會相信它們真的有效?”
“蘭妲就相信,不是嗎?”
愛瑪呻吟一聲。“對。但還有誰會相信那種神怪傳說?”
“梵薩學會的會員。”迪生坦白地說。
“但他們應該跟你一樣都是知識分子,都知道藥方只不過是有趣的史料,絕不會為了得到它而殺人。”
“你不瞭解梵薩學會的會員。他們大部分只是熱衷於梵薩研究,但有少部分因太過投入而失去客觀的判斷力,連最荒誕的無稽之談都願意相信。”迪生從林木間望向蕾蒂家。“那些人之中的一個就為了他的信念而殺人。”
愛瑪壓抑住不安的感覺。她不需要另一個不祥的預感來增添煩憂。
“我們必須往好的一面想。如果這個不知名的兇手為了秘方而殺害蘭妲,而他又認為我具有利用價值,那麼他不太可能殺我。”
“沒錯,但他很可能會綁架你。”
“哦。”她思考一下。“你大概會覺得那有一點點麻煩。”
“不只一點點。”他的笑容稍縱即逝。“問題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恐怕沒辦法讓你繼續住在費夫人家。”
“為什麼?”
“我打算僱用兩個警探保護你,但那樣勢必得讓蕾蒂知道出了什麼事。”
“那有什麼問題?”愛瑪翻個白眼。“我瞭解蕾蒂,她喜歡驚險刺激。”
“我相信,但她恐怕無法保守秘密。不到明天天亮,全倫敦都會知道這件事。如果我的秘密調查被公開,兇手會聽到風聲而逃得無影無蹤。”
愛瑪扮個鬼臉。他說的對,蕾蒂是個守不住秘密的大嘴巴。“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必須把你放在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聽你把我說得像是必須鎖在保險箱裡的貴重物品。”她抱怨。
“你確實非常貴重,葛小姐。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