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一個該死的惡棍人渣,就讓我們整個艦隊足足延遲一天時間出發,難道你們就不能放在下一趟遣送嗎?”
艦隊的指揮官阿凡提少將怒氣難當,差點撥出佩槍來敲破眼前這個憲警少校的腦袋,如果不是傳輸影像的話,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經這麼幹了。
負責押送的憲警少校中規中矩地敬了一個禮:恭敬道:“少將閣下,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了不便,我只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
阿凡提少將黑著臉,大吼了一聲:“墨菲大校,叫你的人去提人。”
一側的通訊螢幕上現出一個額頭寬廣的黑人軍官,行禮道:“司令官閣下,灰熊號上關押的全部是所羅門星系的重犯,放一個外星系的人進去恐怕會受到傷害引發不必要的事端。”
阿凡提少將用力一拍指揮台,怒吼連天:“流放到天堂星服刑的哪個不是該死的狗孃養的狗雜碎?老子管他去死。”
“是,司令官閣下。”灰熊號軍艦指揮艦橋裡,墨菲大校幾不可察地微皺了皺眉,關閉影片,又蹙眉想了一想,轉頭望向一個面龐冷硬果決,眼神敏銳如電的健碩男子,顯得頗為客氣地說:“哈里森上校,這名囚犯是聯邦憲警專程押送上來的,可能是個燙手山芋,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吧。”
哈里森上校點頭,應令而行。
為了捎上區區一個罪犯而不得不推遲整個艦隊的行程,脾氣原本就相當暴躁的阿凡提少將實在是怒不可遏,通訊線路還未關閉,就開始破口大罵:“羅馬星系這群吃屎長大的官僚混球,要是不支付這一天的雙倍補給費用給老子,下次就讓他們自己揹著這些人渣飛到天堂星去。”
那位憲警少校聽到他們的對話,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卻又聽見這番痛罵,臉色頓時也有點發黑,明智地閉上嘴,自行去找人辦理押解交接手續。
“少校。”
與之接洽的哈里森上校翻了翻薄薄的檔案材料,疑惑道:“這名囚犯只有基本資料與判決結果,犯罪紀錄和以前的履歷怎麼是一片空白?”
憲警少校另外遞上一張磁卡,說:“上校,該名囚犯以前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洩露恐怕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危險,因此沒有列入書面記載,你可以在這裡進行查閱。”
“聯邦特別保護機制。”哈里森上校立刻恍然,皺眉道:“他以前為聯邦執法機構服務?嗯,確實是個燙手山竽。”
狄長離隨著一名上士和兩名士兵踏入灰熊號軍艦,腦海裡還在浮現登上穿梭機之前,遠遠佇立在機坪上凝望自己的兩道纖美身影。
離開審判庭後,他始終未與蘇珊和安蓓兒再說過一句話,能說些什麼呢?這一去星途茫茫,更被一百年不可逾越的漫長歲月隔絕。時間和距離會像流水侵蝕岩石一樣慢慢磨去曾經所有的激情,終此一生,他們已然註定了從此陌路,短暫的決絕傷害總好過長久痛苦後的放棄,他只能這麼做。
其實除此之外,更有一個對他人無法提及的因素在促使狄長離這麼做,這亦是他當日不作任何抵抗束手就擒的最大原因。他以自己的自由及生命為賭注,押下了驚世一局,而特赦證實了他的猜測,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暗中算計自己的幕後黑手會是那個人……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的猜測錯誤。
錯綜複雜的關係及顧忌讓狄長離並沒有採取激烈的措施當場發難,他強迫自己必須忍耐、剋制與等待,直到找出確鑿無疑的證據,即使,這麼做會使得他淪落於無間煉獄。
自己又一次突然失蹤,特蕾西會怎麼樣呢?狄長離突然又想起了另一道美麗的倩影,轉又搖頭苦笑,目前的處境已經是自顧不暇,想這麼多已然沒有任何的意義。
“囚犯。”
哈里森上校抱臂站在前方的艦橋上,居高臨下,以猛禽觀察獵物般的凌厲目光打量狄長離,視線從他身上縛著的以鈦合金神經束鐐銬上掠過,見他若無其事行動自如,眼中頓時微露驚異之色,掂掂手中的磁卡,竟然生出了急欲一睹的渴望。
再仔細審視了一番,哈里森冷冷道:“還很年輕嘛,聽著,我是你押解途中的責任官哈里森上校,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在這裡,你只是一名普通囚犯,聽明白了嗎?”
狄長離駐足抬頭望去,略點了點頭。
哈里森面色一沉,厲聲喝道:“回答我。”
狄長離淡淡道:“聽見了。”
“你是沒吃飽奶還是沒長卵子?回答長官的話大聲點,前面還必須加上報告長官,聽清楚規矩了嗎?”哈里森身後一個表情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