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敲在她真氣呼吸之間,將她整個內息運轉打亂,她心中一顫,無比駭然,來人很顯然是還在遠方,而他敲響的木魚竟然能夠擾亂她的內功運轉,這份功力,由不得婠婠不心驚。
這時,婠婠看到前方慢慢地現出了一個枯瘦的身影,那身影帶著詭異的速度逼近,雖是輕輕的一小步,但是卻是跨過了丈餘的距離,閒庭拾步,無比從容。
那人是一個枯瘦的老者,面板黝黑,穿著一件灰色僧衣,那僧衣已經洗得發白,他手中拿著一個木魚,左手正是敲著木魚,木魚噠噠噠的聲音傳來,婠婠突然感到耳邊似是一陣佛音環繞一般。
最讓她驚駭的是,那老者逼近,她竟然全然感覺不到,那老者竟然全無氣息,如同一節枯木一般,這樣的情況,一是此人是死人,死人自然是全無氣息,很顯然這並不可能,而另一個可能就是這個老者武功在她之上,氣息收斂,將她的靈覺全然騙過了。
她眼神一縮,想到了一個可能,也只有那樣了,“老禿奴,你是四大禿奴之中的哪一個?”也只有禪門四大聖僧方才有這般本事了。
“阿彌陀佛!”老和尚唸了一聲佛號,人已經到了師妃暄的身邊,望了眼師妃暄,眼神祥和:“能夠讓妃暄小妮子受傷,女施主不愧是祝後之徒!”
他一掌拍在師妃暄的肩頭,真氣湧入了師妃暄的體內,助她除去婠婠留在她體內的天魔勁,師妃暄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多謝大師!”
她知道眼前的和尚正是她師傅梵青慧請動出來的,而請動了四大聖僧,也是無可奈何,洛陽一役,靜齋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和氏璧被奪,不但是讓這個有著強大象徵意義的至寶落入魔門手中,慈航靜齋的威勢更是被打壓,而後是梵青慧的重傷,李世民的死,斯時,正是道消魔長之時,請動四大聖僧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和尚我不過是助妃暄一臂之力而已,若是沒有貧僧,妃暄也是能夠驅除這陰柔勁氣!”和尚蒼老的聲音有著一絲長輩的感覺,但是語氣卻是很古怪,而更讓人古怪的是,這個語氣讓人感到一種和諧的感覺。
師妃暄感激一笑,說道:“多謝大師!”
“大和尚還真是奇怪,竟然不稱老衲、貧僧?”婠婠朦朧的秀眸望著眼前的和尚,深不可測的感覺湧上心頭,“大和尚還是四大禿奴中的哪一個?”
和尚呵呵一笑,花白的鬍子抖動著,說道:“女施主說的是,和尚我確實是一個老禿,也是貧僧老衲,三論宗嘉祥就是和尚我了!”
“大師佛法高深,讓妃暄佩服萬分,無形無相,肉身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更何況是名字?”師妃暄說道。
“師妹好不要臉啊,竟然在拍大和尚的馬屁,只是不知道大和尚會不會受用而已!”婠婠說道,嘉祥絲毫不惱怒,無悲無喜,說道:“和尚我不過是一個老禿而已,妃暄小妮子何須要拍和尚我的馬屁?”
師妃暄淡淡地說道:“這都是妃暄的真心話,師姐何必取笑妃暄?”
一句話可以引出這麼多,婠婠心中無語了。
只看到他淡淡一笑,有如拈花微笑,臉上有著慈悲的神色,你一雙眼睛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感情,讓人心生感動。
三論宗的嘉祥老和尚?!
婠婠心中大驚,沒想到竟然是四大和尚之中的嘉祥,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朦朧的秀眸之中水光玲瓏,一抹幽怨就是女人也感到心中憐惜,更遑論是女人,只是她眼前的是勘破紅塵的嘉祥大師,嘉祥笑道:“施主的媚功出於自然,已經是無形無相了!和尚也不得不到一聲佩服!”
婠婠毫不覺得意外,她說道:“莫非大和尚想要一大欺少,留下婠婠不成?”
嘉祥大師呵呵一笑,他一手拿著木魚,而空出來的一隻手輕撫著自己花白的鬍子,笑道:“和尚並沒有留下女施主的打算,女施主若要走,貧僧不會阻攔!”
婠婠嬌滴滴的眼睛望著嘉祥和尚,那雙慈悲的眼睛猶如嬰兒一般透著清澈的真誠,婠婠嬌笑一聲,宛若百花盛開,說道:“大和尚並不打算留下婠婠這個妖女?”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也是出家人,自然不能夠犯了戒條!”嘉祥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她臉上露出了歡快的微笑,像是偷到了糖果一般的孩子一樣,雖然不知道嘉祥和尚為何放自己走,但是婠婠已經知道自己並非是這個和尚的對手,四大聖僧,果然是名不虛傳。
當年石之軒能夠於四大和尚手底下逃走,並非是四大和尚奈何不了石之軒,而是四大和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