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瞭如此如狂的神色,手中的判官筆竟是在手上彷彿精靈一般有生命地向著傲雪點來。
傲雪赫然發現,老書生筆試不斷,一個個字跡便是在空中出現,每一筆都是凌厲的殺著,便是聽著老書生搖頭晃腦念道:“……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每一筆皆是刁鑽異常,這枚一個字寫來解是讓傲雪感到很不好受,彷彿是刀勢筆鋒阻隔,竟是讓刀意無以為繼。
和著口中的吟誦,老書生這武功赫然是出自書聖王右軍的《蘭亭集序》,每一個自寫來皆是矯健如龍,飄逸如同浮雲,凌厲之處宛如刀劍齊至,緩慢之處彷彿是老樹盤跟,停頓之間赫然是守招,經是讓人無從入手的感覺,斷的是利害非常。
這老書生一聲醉心書法,家傳一根判官筆,用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這判官筆使得便是點穴打穴的手法,這老書生最新翰墨多年,竟是自出機杼,以書法入武,更是窺得堂奧,登堂入室,這書法之間便是講求的是筆斷意連,映帶左右,不拘於一字之間,而已在全篇,實是一種異常裡厲害的比武心態。
傲雪刀勢受挫,心頭難免氣盛,旁人若是如此定然難以保持平常心,只是傲雪心法詭異,心頭怒氣湧出,精神上卻是更加地冷靜,近乎冰冷的感覺,況且傲雪這刀法便是不注重刀招,講求的是刀意,即是心隨刀意,刀隨心意,往往同一刀意之間,招式並不相同。
“喜!”傲雪一聲低喝,刀勢驀然一變,蒼冥刀頓時彷彿是一柄精靈一般,在琴絃之上跳躍著愉悅的武道,扯動著周遭到阿空氣,在天魔力場的作用下,每一刀都牽扯著老書生的判官筆,讓筆試陡然凝重,傲雪的刀鋒宛如歡快地精靈一般,每一刀都是向著老書生自己之間的停頓砍去,讓老書生筆調為之凌亂,一篇《蘭亭序》竟是寫不下去。
身子驀然後退,老書生凝筆停下,看著傲雪,說道:“小兄弟好本事,竟是讓老夫筆鋒無以為繼,這書法最重心意,心意者,即是筆意也!”傲雪撥出一口氣,並不進攻,方才一番打鬥,讓傲雪大開眼界,沒想到世間竟是有著如此奇人,竟是書法入武,自出機杼,端的是不必三大宗師差。
“只是我這一片書法優沒有完成,而且,老夫最好的字跡也並非方才所書,小兄弟可是第二個讓老夫如此的人,小兄弟足以自傲!”書生說道,身上更是有著一股傲然的氣息,雖是鋒芒收斂,依然讓人心生敬佩。
“老先生好大的口氣,便是讓小子領教一下老書生的書法!”傲雪說道,便是看到老書生從懷中竟是取出了一個酒囊,傲雪心中想到:“此人莫非是想要打醉拳?”
卻是看到老書生館了一口酒,幽幽地吐出了一口熱氣,眼中竟是有些泛紅,臉上潮紅,打了個酒嗝,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了似醉未醉的神色,便是看見這個書生判官筆一頓,便是重重地落下,赫然是一點,點向傲雪的胸口,傲雪身子一側,手中的斬馬刀一輪,便是向著書生攻來,卻是不防書生筆鋒一轉,一橫一折之間,筆尖點向傲雪的手腕,讓傲雪刀勢武功而反。
灌了口酒,猛然噴出,清冽的酒水噴在筆鋒之上,登時如同水簾一般落下,筆鋒龍飛鳳舞,赫然是一個“永”字,老書生搖搖晃晃地,看似就要跌倒,卻是走著一個玄妙的步伐,判官筆陡然疾若流星般地向著傲雪攻來,竟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不斷地拍打著水中礁石,頓時萬千筆影湧來。
筆意流轉間之間,帶著幾許醉意,還有狂傲不羈的氣勢,鬚眉飄飄,一手拿筆,一手喝酒,竟是有著魏晉狂生的風範,端的是讓心馳神往,眾人只感到如痴如醉,更是有著書生在臺下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寫字竟是有著如此厲害!”且不提這些書生有人後來習字,便是聽到書生口中念道:“……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筆意流轉間,傲雪更是感到周身大穴被籠罩在筆鋒之間,這《蘭亭》一帖傳頌千古,正是當年書生王右軍於東晉永和九年三月三,與友人於會稽蘭亭,流殤為戲,賦詩詠志,大醉之下,寫出此文,以為畢生得意,如今這書生,醉酒狂書,正是契合當日王右軍心情,蘭亭一帖更是隱有狂醉之意,如今寫來,只感到酣暢淋漓,真氣運轉之中,金鳴玉震,字字有如伸助。
這通篇寫來,便是要寫完,傲雪心中一怒,心中想到:“若是這個不知道那裡來的書生也擺不平,日後如何與當世高手一比高下?”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