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幾樣草藥研成細末,分成40小包,每次空腹用白酒或黃酒送服一包,早晚各服一次。
振富對姚大夫千恩萬謝後,領著銀行拿上藥,就急急地往家裡趕去。
振富爺倆兒回到村子,已是天快擦黑的時辰了。
家家戶戶都趕在天光未燼之時吃晚飯,爭取在天黑前完成所有吃飯洗涮的瑣事,也好節省下燈內有限的煤油。這樣天長日久地勤儉,也能省下一筆不菲的開支。對村人來說,任何的花銷,都是奢侈的。所有能節省而不知節省的,統統都是一種浪費。
木琴正在催促著京兒快點兒吃完碗裡的剩飯,好抓緊收拾桌子洗涮盤碗。
酸棗慌慌地跑進來,說侄兒媳婦,你快去看看你嬸子,咋兒好好地就反胃乾嘔呀。一整天哩,也不吱聲兒,急死人哦。
木琴趕緊丟下手裡的活計兒,隨酸棗來到西院。
酸棗婆娘又一次趴在牆跟兒下乾嘔著,牛哞樣兒的動靜,眼裡嘔出了淚花。
木琴見狀,心裡就一顫兒,問,嬸子,從啥時開始乾嘔的,嘔了幾次了。
婆娘說,打好幾天上就乾嘔哩,也不厲害,就沒往心裡去。今兒嘔了兩三回,好像比往日厲害了呢。
木琴笑道,你快去酸杏大叔家,問問大嬸,是不是有喜了。
酸棗倆口子一怔兒。婆娘道,咋會呀,從來就沒上過身,也都這兒大歲數哩,讓人聽去還不笑掉大牙呀。
木琴催道,快去呀,我都生了倆兒孩子了,恐怕是看不錯的。
酸棗心裡一陣狂喜,二話不說,拔腿就走,邊走邊扭頭對木琴道,侄兒媳婦你先陪著些,我去去就回呢。
酸棗一路小跑著進到酸杏的院落,見茂林正與酸杏說著什麼,不便打擾,就順嘴打了個招呼,進到鍋屋裡,對嫂子悄悄地講了木琴的猜測。
酸杏女人一聽,心裡就有了數兒。她立馬放下正刷著的碗筷,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也不及解下圍裙,喜滋滋地奔了出去。
過了好大一陣子,酸杏女人才回來,當著茂林的面,沒頭沒腦地對自己男人說,他二嬸懷上哩。
酸杏一愣兒,說懷上啥兒哩。說罷,又恍然大悟,喊道,可好咧,老天可憐二弟受苦,憑空兒賞給他個後人呢。
茂林也跟著高興道,真是大喜事呀。好些事甭用撒急兒,沒福的人再咋樣折騰也沒用,有福的人老老實實地等就等到哩。
看到酸杏光顧了高興,也無心思再與他拉扯生產上的事,茂林便知趣兒地告辭了。
他原準備踏上回家的路徑,腳卻不由自主地朝東北角的方向邁去。
近些天來,他的這種下意思舉動越來越明顯,弄得他心裡有時也發毛兒,怕讓人遇見,更怕讓人猜測出自己心底的隱私。
他是心裡一直裝著滿月,日夜牽掛著做了大半年寡婦的喜桂女人。他放不下滿月那悽楚哀憐的模樣,才鬼使神差地想靠近那座院落的。即使是遠遠地站住看上兩眼,他的眼前就會浮現出滿月憔悴的面容,似乎還聞到了滿月身上散發出的醉人氣息。這種不能自控的心思和舉動,都是因了上次到她家檢視危房時惹起的。
當時,滿月那副悽楚哀怨的神情,把茂林的心魂兒勾丟在那個院子裡。他經常跑到婦女組裡,或是檢查生產情況,或是找木琴交談工作上的事,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其實,他真正的意圖,就是想多看幾眼滿月。幾天不見她的身影,心裡便慌慌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有時,他瞅見無人的時候,也藉故去滿月的家,無外乎關心一下孤兒寡母的生活,詢問一下有無叫生產隊出力幫忙的事體,再趁機會狠狠地吸一鼻子女人身上的氣息,便戀戀不捨地趕快離開。他怕讓人看見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家的,頻繁地出入寡婦的門庭,極容易引來閒話和猜疑。更多的時候,他不敢冒然進院,只是遠遠地站著看看,也就心滿意足了。
今晚,他再次走近那個魂牽夢繞的院落,繞到屋後面,屏息靜聽院裡的動靜。就聽到滿月在呵斥柱兒,嫌他吃飯時剩下了碗底子,還聽到柱兒輕輕地抽泣聲。半晌兒,又聽到滿月解小便的聲音,急促的尿水衝進窯制尿罐子裡,發出“嘩嘩”地聲響。
茂林用手狠勁兒地按壓著早已鼓起的褲襠,用力揉搓了一會兒,那種勃發不衰的原始衝動愈是加劇。他不敢再長時間地呆下去,輕手輕腳地離開院落,急急如發情的公狗,徑直向自家奔去。他要攆棒娃和草兒快去睡覺,好找雪娥發洩如火焚心的情慾。
杏花村的夜色依舊靜謐迷人。
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