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不滅的村莊(上部) 作者:炒作

起來道,都到你家門口哩,還不快把我們帶進去,想讓我們連飯也吃不上一口兒,酒也喝不上一杯兒,就要趕我們走人麼。

這婆娘極聽沈玉花的話,想是自己的婚事,多虧了她操心費力地張羅,對她充滿了感激之情,便順從地起身,聽任男方這邊人的安排料理。

木琴佯裝沒發覺婆娘的不痛快,依然與眾人逗弄著,說笑打諢兒。眾人也都明白了木琴的意思,一個個把剛才的尷尬事丟到了腦後,也跟著說說笑笑地往村裡引領。

因為過門的時間尚早,新人就不能直接進新屋。

木琴把沈玉花一行人安排進自己的家裡,並解釋說,雖說二叔二嬸都是再婚,咱得按村裡的習俗辦理。但是呢,這邊還是找人給查了吉利的時辰。是喜事,咱就得闆闆正正地辦理,要好兒就好到底。二嬸權且把我家當著孃家,我也算半個孃家人。要是以後二叔欺負了你,不如意了,就站在院子裡喊我一聲兒,我立馬出去替你撐腰出氣,也用不著大老遠地再跑回去,讓二叔跟頭把式可憐巴巴地去喊去請了。

眾人都笑,說這樣極好,極好哩。

看到人們都說好,酸棗婆娘的心裡才痛快些,臉上也漸漸地有了喜模樣兒。

立時,酒菜跟著端上了飯桌。酸杏等人陪著男送客一桌,木琴等婦女陪著女送客一桌。雖說飯菜比銀行的喜宴差了許多,但熱鬧氣氛十足,嘻嘻鬧鬧的場面不亞於年輕人的喜事。

待把沈玉花等人送走,就到了過門兒的時辰。

木琴半攙半扶著酸棗婆娘走出自家院子,一拐彎兒就到了西院門前。

大門上貼了一副喜聯,是酸杏特意叫振書寫的。

振書為了寫這幅對聯,琢磨了一個半天,想,這對聯要新穎,既要體現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把人的精神面貌寫出來,又要說出倆人再婚後的喜悅心情。他查遍了家裡現存的所有春聯婚聯對子,就是沒有找出再婚方面的喜聯。於是,他就自作聰明地現造,蹩手蹩腳地造出了現今兒貼在大門口上的喜聯。

他把能想到的文面詞兒撿好的全用上了,自己很滿意,覺得文縐縐的,好聽,有文采。別人見了,卻總往歪處想,背離了振書的本意,還當成了一句順口溜,不分時間地點地到處瞎套用,整整樂呵了大半年。

他寫的喜聯是:

新事新辦,一棵老樹枯木逢春花好月圓

新風新尚,兩條舊河枯水續源波滾浪翻

橫批:大幹快上

因雙方都是再婚,添銅盆、拜天地等等繁文縟節全都免了,直接就把新人送進了洞房。

屋內的擺設極其儉樸。

靠北牆一溜兒擺著三個窯制大缸,裡面半滿不淺地盛放著酸杏從自家有限的糧囤裡勻出來的玉米、小麥、黃豆等糧食。大缸前擺放著一張矮腳方桌,就是酸杏借給茂生家的那張吃飯桌子。木琴主張著又把它送給了酸棗,也算是就此歸還給了酸杏。北牆上也貼著一張毛澤東主席像,但周圍新泥抹的牆面上則光禿禿的。畢竟不是過年時節,也找不到年畫等花哨的東西可貼。靠東牆安放著一張舊床,是把酸棗原來的床體放開,借料改造成的雙人大床。床面用一個嶄新的大床單罩上,上面疊垛了兩床大紅的新被子,是酸杏女人盡了最大努力置辦的。

她把自家結婚時套的已蓋了十多年的被子拆了,買來被面兒重新套起,送來做了酸棗的喜被。為此,她與酸杏合蓋了一個冬天的單棉被。睡覺時,把家裡所有能蓋的衣服等物全蓋到了身上,還是把倆人凍得吸吸呵呵地緊緊摟抱在一起,早晨起來後,直嚷嚷腰痠背疼。

後來,酸杏說,晚上睡覺不能太老實,得時時活動活動,也好趕在睡前去去寒氣。他所說的活動,無外乎就是多溫習溫習夫妻間的那點兒事。初時還勉強達到隔天一次。過了沒多久,溫習的間隔時日便越弄越長。到了後來,實在沒了力氣再騎馬墜鐙。而且,酸杏襠內的蠢物也快奄奄一息了。倆人才算結束了這個溫習計劃。這時,也已熬到了天氣漸漸變暖的時節,就此度過了一個漫長難熬而又幸福浪漫的冬季。

酸棗喜床上也罩著一張新葦蓆,是純一色的棗紅色。靠床的東牆面上貼滿了報紙,間雜著露出幾張印著紅色字畫的版面,襯得床面上也是喜氣洋洋的。

那婆娘坐上了喜床,酸杏女人就端來一碗麵條遞上去。

那婆娘二話不說,淅淅嚕嚕地一氣兒把麵條吃了個一乾二淨。末了,還把粘在碗邊上的一根麵條順嘴添進了肚裡。

蘭香打趣兒道,二嬸真會珍惜米糧,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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