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在姚大夫面前也不再害羞了,如實地講自己服藥後身體的任何點滴變化,包括心理的變化,希望姚大夫能根據自己的變化,及時地改進藥方,早日剜出身上的病根兒。他堅持服用姚大夫開就的草藥,每月也記得趕回家一次,驗證藥方的功效,再跑回去與姚大夫彙報。
初時的藥效並不理想。或許是銀行的病症深些,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治好的。或許是藥方未必找準了病灶,沒有對症下藥。銀行依然不能順利入巷,倆人依然不能如願。正是在這個時候,振富不期然地插進了一腳。
那個夏天,雨水多,經常陰雨連綿的,下上個三五天的雨,老天不開晴兒,是常有的事。
振富一直擔心銀行家的地基有沙漏,怕被雨水浸泡狠了,會發生地基陷落牆壁裂紋兒的事。那樣的話,房子便成了危房,住不得人了。他便隔三岔五地跑去檢視。
剛開始的時候,振富還沒有什麼樣的邪念歪想,而是十分上心地惦念著那間房屋的地基。
每次前去,都是先在大門外用勁兒地敲大門。即使大門是敞開著的,也是“哐哐”地敲上幾下子,弄出些響聲來,好叫香草知道有人來了,別再像上次檢查房屋時那樣,弄得慌手慌腳顧頭不顧腚的,叫外人遇見了,徒惹一身羞臊兒。而且,他總是等香草出來了,才跨進她家的院落。
香草有時就說,爹,你來,就進來麼。都是自家人,還用著敲門呀。
振富就“哦哦”地應著,心裡暗道,這兒媳婦的心思也太簡單咧,像個不懂事的娃崽兒呢。
這麼想著,愈發對香草不放心了。他擔心香草對屋子潛在的危險不上心,早晚粗枝大葉的,萬一有個好歹,一個孤零零的女人家,可咋兒辦好哦。同時,他又對香草本身不放心。銀行的病情雖說有了些許好轉,到底比不得正常人那麼強壯,又整日整夜地不能在身邊守著她。要是有誰起了歪心,專意引逗她,她又是個沒有心計不通人間世道的傻女人,背不住要上鉤兒鑽進圈套裡。到了那時,別說整個老李家的人抬不起頭來,恐怕銀行就再也栓不住自己女人了。或是甘當縮頭烏龜,任人欺辱而忍氣吞聲。或是讓媳婦隨了人家,弄得自己雞飛蛋打,啥兒也落不下,連個根苗兒也沒咧。
他在屋內仔細檢視牆面的時候,香草總是熱切切地給他泡上壺茶兒,兩手捧著端到他手裡。有時,還翻出銀行從飯店偷來的有限的紅糖,給他衝一碗熱糖水,親手遞到他的面前。
振富心裡也是熱乎乎的,感念香草的乖順和心慈兒。有時,他在心裡就謾罵銀行,怎就缺失了男人的本事吶,讓這麼好的媳婦見天兒守著空房,又是在大好的年齡段上,真真對不起人家香草呀。自己的崽子無用,當老子的可萬不能慢待了人家呢。那樣的話,可就虧死了人家。因而,振富就時時處處地為香草著想。所有的粗活重活,都不叫她伸手,自己全攬下了。有時,還叫洋行搭手,幫著幹一些。但他又對洋行的活計兒又不放心,怕他貪圖便利糊弄人。因此,大多的時候,都是他親自給幹完了,心裡才坦然。
振富的關心,讓香草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娘死得早,屋裡又沒有人照看經營。香草打懂事時起,就相幫著爹管理著庭院,像個持家的家庭主婦。沒有誰會關照過她的苦累心酸。現今兒,她才明白了什麼是家庭溫暖,什麼是親人溫情。她從心眼兒裡感激公爹。因了男人長期不在家,她就漸漸地把公爹當作了自己的主心骨兒。有啥兒心裡話,也願意跟公爹講,心裡的親近感勝過了自己的親爹。
她並非不通人事。雖然銀行的傢什不中用,該硬起的時辰卻軟作了一攤死肉兒。但是,心中的火苗兒依然被引燃,並時常熊熊地燃燒著,灼燙著她柔弱的心身。在夜裡,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藉著窗外明亮的月光,瞥一眼自己白淨的身子,她就想起銀行粗壯的胸背,腿根兒裡便不由自主地潤出一絲暖流,緩緩地向周身漫漶。她把手指伸向自己隱秘的去處,幻想著是銀行的下體進入到了自己的體內,在蠕動,在探究,在肆意地飛揚跋扈。直到有一股快意的清泉從身體的深處湧出,弄溼了指尖和床單,她才安穩地閉上眼睛,細細體味兒著泉水滲出時帶來的微妙感應。
有一次,振富在她家裡幫著給壘砌豬圈,見香草進到鍋屋裡忙著生火燒水,就趁機解下褲腰解小便。誰知,香草聽到了尿水低落的聲音,下意思地隔著鍋屋的窗戶望去,正好見到了公爹腿襠間茂密的茅草和茅草間展露出來的粗壯黢黑的傢什。她心裡頓時狂跳起來,渾身癱軟如屋內的蒸氣。想扭頭挪開軟軟的眼神,卻又挪不開,像是被牢牢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