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猶帶血跡的狼狽裝束,面上卻是帶著清淺的笑容,夜風一路走過,對著定國公府所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微微點頭問好,卻是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收割著一條條性命……
他不心狠,只是向來無情。之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強迫力,也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出了定國公府,夜風抬眼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輕笑了一聲。
如同龐然大物一般的定國公府在朝夕之間灰飛煙滅,想必這定然會是叫人驚愕的事情吧?他真是有些好奇這一些人的反應。
夜風的心中沒有絲毫的負疚感,對於自己的手上沾了人血毫不在意。畢竟,從他小時候,就已經做過這種事情了。殺人奪寶,為了隱藏一個秘密而屠城,諸如此類的事情在修煉界中更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夜風真的覺得,其實沒有法律,以實力為尊的修真界,是真的很適合他這樣不受拘束的人啊!
知道那一些人若是想要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並且裡面的人情況緊急,也姑且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的傷勢如此之重,任德明更是不會好過。只要不想要給自己的宗門招上一位大敵,那些天相門的人斷然不可能置之不顧。
夜風緩緩的轉過身,在定國公府的門口站了須臾,彷彿是在緬懷記錄著什麼,感覺到身體有些發虛的堅持不住了,才轉身離開。
在他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的同一瞬間,熊熊大火彷彿憑空升起,在定國公府上熊熊燃燒,火勢旺盛,更是火借木勢,愈發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詭異的是,卻沒有能夠聽到定國公府中有任何的動靜傳來,好像沒有人知道著火了一般。
這一異常對於慌張的百姓們來說當然是沒有辦法發現的,但是卻是有一人孩童般大小的身影,小小的充滿童稚的臉上一臉肅穆,故作大人般成熟的雙手負於背後,目光死死的盯著定國公府。
他可愛而滑稽的模樣此時沒有人有心情去注意,大家都是著急著滅火,但是好像不管潑進多少水,都是在給那熊熊燃燒的大火添柴加火,沒有絲毫熄滅的徵兆,反倒是越燃越旺了。
而不知何時間,那古怪的孩童也是消失在了人群中。
離開了人群之後,夜風便是轉進了一條小巷中,傷勢抑制不住的爆發了出來,嘴角不斷的溢位鮮血來,滴落在衣襟上,留下或濃或淺的一片暗色。
卻不想,不知是否真的是他運道不好,不過一轉進了小巷,每走幾步路,就是看到幾個混混模樣的人一臉流裡流氣的攔在了他的身前。
“呦!沒想到還能夠撿漏見到了大肥羊啊!不過小子你放心,你長得還不錯,我們會手下留情的……”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夜風眼神漠然的走過,留下一地的血跡,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蹣跚著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再次不見身影。
才剛剛勉強消掉了在定國公府留下的太過明顯的氣息,居然還有人撞上門來,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夜風的眼神冰冷而漠然,眼眸微闔,心中平靜無波。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沒有多長時間,便是在巷子口出現了一個矮矮的孩童,稚嫩的臉上滿是老成的神色,目光一掃巷子,最後猛地停頓在地上的那幾個混混身上,看著她們臉上餘留的不可置信和驚恐絕望,默然片刻忽然嘆出了一句話。
“看來真的受傷頗重,連處理後事的痕跡的能力都沒有了嗎?”
孩童自言自語了一句,小手一揚,紅中帶金的火焰徒然升起,焚燬掉了這條巷子中所有的氣息痕跡。
不過一會的時間,火焰便是再也沒有能夠燃燒的了,自然而然的熄滅了,在方才的地方卻是已經不見了那孩童的身影了。
※※※
夜風的神色有些恍惚,連隱藏自己的氣息都已經快要做不到了,腦海中也有些混沌,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
此番他解封了一部分命魂彩蓮中的力量,對於靈魂的衝擊力度不小,導致如今他的精神萎靡,是靈魂力衰退,進入自行恢復的徵兆。
而身體上更是遭受了重擊,尤其是五臟六腑……
簡直不能夠再糟糕的情況了。
走過了一間好似雜貨鋪的地方,夜風原本有些死寂無力的眼珠子轉了轉,好像帶著人生中不可承受之重一般的艱難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
煉器坊。一個不能再簡單粗俗易懂的名字。
夜風的心底隱隱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