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屁股。但他渾身虛弱無力,連腿也挪不動,弟弟沒費什麼力氣就躲開了。炮手和拉姆齊船長哈哈大笑。
“是呀,”船長說,“現如今一切事物都變得很快。你要想看看快到什麼程度,就瞧瞧他們怎樣完成這條鯨魚的加工吧。”
人們正在給羅傑的鯨魚剝鯨脂,就像剝香蕉似的。由機器控制的鯨脂鉤扎進魚皮鉤牢,然後,把大條大條的鯨脂撕下來。刀子把鯨脂條切成大約1。2米見方的肉塊。鉤子鉤住肉塊,把它們拖進甲板上的一些洞裡,那些洞的模樣很像特大號的下水道井口,鯨脂從洞口落到甲板下面的煉油鍋裡。
忽聽得一聲吶喊,絞車吱吱尖叫著,跟火車車廂一般大的鯨魚被翻了個個兒,就像翻煎餅一樣輕巧。於是,鯨魚另一邊身體的鯨脂也像那一邊的鯨脂一樣被剝了下來。
又一陣機器轟鳴,剝過脂的鯨魚就蹦蹦跳跳地穿過一條隧道被送到前甲板——船長說,船員們管這條隧道叫地獄之門,因為隧道里老是煙霧滾滾,震耳欲聾。
前甲板上的機器更多,它們切起肉來比我們切火雞快得多。前甲板上的洞也更多,鯨肉透過這些洞落到下面。鯨魚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有自己的洞,每個洞下都有一臺專門處理這一部位的機器,不能弄錯。
成噸重的鯨肝落入甲板下的肝加工車間,腦垂體則落入另一個車間,加工胰臟的又是一個不同的車間,如此等等。鯨的每一個部位都落入專設的洞內,化工專家自會知道該如何處理。5分鐘之後,那麼一條巨鯨就剝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骨架子也不會浪費。巨型電鋸會把巨大的骨架鋸開。鋸好了的一塊塊骨頭扔進熬骨鍋裡熬油。每把電鋸都足有4。6米長。熬過油的骨頭就用來磨成骨粉。從羅傑的鯨魚彼拖上船起到它完全加工完畢,只花了半小時。
“24小時內,我們能加工48條鯨魚,”般長說,“每條30分鐘。這艘船上的機器共重1萬噸。大多數機器你們都看不見——全在底下呢。在割鯨脂臺下頭還有兩層,裡頭全是加工車間和試驗室。船上還有一個海水淡化車間。煉油鍋要用大量的水,而且必須是淡水。我們把鹹水抽上來,以每天2000噸的速度把它轉化成淡水。想到駕駛臺上去看看嗎?”
他們登上駕駛臺,那上頭的奇妙東西就更多了。一臺自動導向儀使加工船始終保持正確航向。一面雷達熒光屏把60公里範圍之內的一切都顯示出來。一臺迴音測深儀顯示著船下的水深。一部內線電話使駕駛臺能與船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通話。無線電話可與外界作長途通話,船長可以利用它與任何一艘捕船的船長或直升飛機的駕駛員聊天。不僅如此——要想與住在地球另一面的倫敦的船主通話也一樣方便。
駕駛臺甚至能接收來自鯨魚的訊號。有時候,捕船捕殺鯨魚以後並不立刻把它拖上加工船,水手們把一部小型無線電發報機射到鯨皮下,讓魚漂在海面上。發報機不斷地發射訊號,加工船駕駛臺上的一臺儀器會接收這些訊號。這麼一來,加工船就能隨時知道漂在海面上的鯨魚的確切位置,以便在適當的時候把它弄上船來加工。
兩個孩子正埋頭研究這些奇妙的器械,另一名參觀者突然出現在駕駛臺上。那是格林德爾船長。
“我要見船長。”他怒衝衝地說。
“你正在跟他說話呢。”拉姆齊船長說。
“閣下,我是格林德爾船長,三桅帆船‘殺人鯨’號上的最高長官。我是來要求起訴的。你要是不馬上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到警察局去告你。”
拉姆齊船長驚訝地看著這位怒髮衝冠的格林德爾船長。他的捕船救了這個人和他手下那班奄奄一息的船員。他還以為格林德爾是上來向他表示感謝的呢。然而,他不但沒有表示感謝,反而對他大加責難甚至進行威脅。無論他有什麼理由,他的舉止都是粗魯無禮的。不過,拉姆齊船長沒有以牙還牙,他的回答是平靜而彬彬有禮的。
“格林德爾船長,您的遭遇非常不幸。能給你們提供幫助,我們感到十分榮幸。還需要我們幫你什麼忙,只管告訴我們。”
“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格林德爾粗聲粗氣地說,“你要是不按我的話去做,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好了,我的船長,”拉姆齊和顏悅色地說,“我知道你受的罪太多了,你的神經緊張不安。你先放鬆一下再告訴我要我幫你什麼忙,好不好?”。
“放鬆一下,這傢伙說得倒輕巧!放鬆!”格林德爾吼道,“這事情不處理好,我是不會放鬆的。我的船沉沒了,我們得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