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虎站起身來還不到3英尺高,它在茂密的樹叢裡蹚出的通道很矮,他們只好弓著腰,勉強地鑽過去。
每時每刻,他們都希望找到貘的殘骸,也許,還會碰到那隻虎呢。但虎跡一直婉蜒了一英里多,通到亞馬孫河岸,又延伸到水邊,這才不見了。
哈爾的目光越過河面,往對岸望去。河寬好幾英里。他不由得對這隻美洲虎肅然起敬。
“原來美洲豹會游水,我以前不知道,”羅傑說。
“遊得比你還好呢。美洲虎喜歡水。也許,它的妻子兒女住在河那邊,它想讓它們與它共享這頓美味佳餚。但是,想想看,它竟拖得動比自己重一倍的東西,還遊了那麼遠!”哈爾忽然想起他在一本動物指南里讀過的一篇有關美洲虎的報道,一隻美洲虎弄死了一匹馬,拖著馬遊過了亞馬孫河;他還想起巴西著名的羅頓將軍的報告,報告提到一匹馬被老虎拖了一英里,穿過密密的灌木林,拖到一個水坑邊,在那兒,那隻美洲虎就著水,享用它的美餐。
這隻美洲虎的智慧和體力幾乎不相上下。本來,它可以穿過哈爾他們的營地直奔河邊,但為了避免冒丟失它的獵獲物的風險,它繞了個大圈。
回營地的路上,艾克華把一間老虎的“修甲室”指給兩個孩子看。那是一棵大樹,離地約六七英尺的樹幹上,佈滿美洲虎爪子留下的深深的抓痕。
艾克華解釋說,美洲虎就是用這種辦法把它們的爪子磨利的,它們的習性與家貓一樣。它們靠著樹幹,用後腿支撐著直立起來。前爪在樹皮上反覆抓撓。它們的胸脯經常摩擦的地方已經變得很光滑。
20、神奇的舵號
這兒就是虎的王國,白天的航行證實了這一點。
羅傑駕著快艇遠遠地走在前面。突然,他給艇上的兩名水手打了個停槳的手勢,用手指著一道河灣。哈爾也讓槳手停下來,“方舟”漂到快艇旁邊。
河灣上一根突出的圓木上,蹲著一隻巨大的美洲虎。它正聚精會神地釣魚,碩大的頭朝著前方,因此沒發現身後悄悄漂近的船隻。
它用自己的尾巴做魚餌,或者倒不如說是騙局。它的尾巴輕輕地拍打著水面,昆蟲或者樹上的果子落到水上也會發出類似的聲音。魚聽到動靜,就會探頭探腦地浮上來,老虎便猛地伸出爪子,從水裡把魚抓出來,飛快地扔進口裡,有滋有味地嚼起來。它懶洋洋地朝四周望望,發現了船隊,於是,慢吞吞地站起來,神情莊嚴地踱進樹林。獸王的尊嚴使它不屑於匆匆逃跑。
艾克華咧嘴笑了,“這虎可真精明。”他驕傲地說,神情活像它就是老虎的主人。
羅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說,它真的用尾巴來引魚上當嗎?你的書上是怎麼說的,教授?”
像往常一樣,哈爾又在埋頭讀一本“指南”。
“嗯,這兒有些片斷相當精彩,而且是華萊士——一位你可以信任的博物學家寫的。聽著:
“‘據印第安人說,美洲虎是森林中最狡詐的動物:它幾乎能模仿所有鳥類和動物的叫聲,模仿得維妙維肖,把鳥和動物都誘騙到它身邊;在河裡捕魚,它會用尾巴鞭水模仿果子落水聲,等魚遊近,就用爪子把它們鉤上來。它也捕食龜類,我曾親眼看見一隻完整無損的龜殼,裡面的龜肉被它用爪子掏得乾乾淨淨;它甚至在自己活動的地方襲擊海牛。一位目擊者非常肯定地對我說,他親眼見過一隻老虎把一頭海牛從水裡拖出來,那海牛重得像頭大水牛。”
“天啊!”羅傑發議論了,“那麼狡猾兇猛的東西你也敢抓嗎?你瘋了。”
班科開始感興趣,“先生是要抓一隻老虎嗎?”
“正是!”哈爾說,他希望這位一路上總好鬧彆扭找岔子的班科,這一回能支援他。不過,這隻能是妄想。
“你抓不住老虎!”班科說。
“為什麼不?”
“幹這活兒得二三十個人手,咱們這兒只有七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小孩。”
“可是,那位‘伏虎漢子’單槍匹馬就打死了一隻老虎。”
“他把虎打死了,不是活捉,那不一樣。”
哈爾不能不承認班科說的是事實。但是,他要逮住老虎的決心卻更堅定了。
正午,他提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吩咐登陸。午飯後,船員們分好工,動手造獸籠。班科反對,哈爾說:“班科,我們就呆這兒,不逮到一隻老虎就不走,等上一個月也沒關係。”
為了把獸籠造得又輕巧又牢固,他們用堅韌的綠藤捆紮結實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