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感到一陣懊悔。都是那道浴室的玻璃間隔製造的幻覺,他看到她在水霧中扭動的形體,而這幅圖畫是他在舒子寅的房間偶然看到的,這個在門縫中一瞬間的印象使他像少年一樣迷醉,以至於在景區別墅午睡時,被冷小莉故意溜進房間來洗浴而搞得神魂顛倒。
想到這些,洪於心煩意亂地走出了洪金的辦公樓。現在離洪金趕回來還有一長段時間,他信步向湖岸走去。
湖水茫茫,伍鋼和保安們開出去追捕那個神秘女人的快艇還沒有返回。“饒秋谷,家住黑山鎮邊街2號,已死去三年了”,洪於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個線索,真是女鬼上門嗎?比起對集團經營的掌控來,洪於對發生在別墅的恐怖事件感到有點力不從心。
湖岸上已有了不少遊客。有的擠在碼頭上,等著乘船去不同的島上游玩;有的是昨晚住在岸邊賓館的,此時正走出來悠閒地散步。
一對年輕的情侶出現在洪於前面,從背影也可以感受到他們幸福的樣子。兩人都是牛仔褲和T恤,只是那女孩的曲線從背影看也顯出十分的生動。那男孩的手搭在女孩的腰間,從他彎曲的指頭看,他是在努力感受著她身體的青春和柔韌。
這是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嗎?愛、神秘、未知、渴望和激情。洪於不禁又看見了自己的年少時光。那時,與一個女孩的目光對視可以讓他品味七天七夜;而撫摸過一個女孩的手背後,他堅持著整天不洗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將帶著異香的手指放在唇邊,而附近突然傳來的咳嗽聲驚得他臉紅。再接下來,他終於知悉女孩的身體了。他知道這就是女人,這就是未知的世界和神秘宇宙的盡頭。他走在街上,想對每一個迎面而來的女人微笑,因為他已是她們的知已、她們的親人。這時叫他死去他會心滿意足。
然而,生命是怎樣變化的呢?他突然可以不需要用半年的時間去等待一封信了,不需要用一年的時間去盼望一次約會了。女人潔白的身體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小時、半小時甚至更短,這些身體出現了又消失,他記不清她們的模樣,看不見她們的眼神,而且永遠地、永遠地與她們的柔情淚水無緣……
在夏日的湖岸上,洪於像一個夢遊者一樣走著,他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到何而去。他已50歲了,這是一個被歲月侵蝕得遍體鱗傷的年齡嗎?
快艇歸來的轟鳴聲使他回到現實。伍鋼跳上岸來,說是在湖上追了10多公里,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船隻。
“給那個見過饒秋谷的賭客打電話。”洪於的思維已完全清醒,“不要提這事,只問他最近見過那女人沒有。”
一整天,雪花都感到心神不定。自從夫人吩咐她今晚就住到主人房間去後,她就像掉進了一團糨糊中一樣迷糊。這是主人的需要嗎?是夫人對自己的信任和厚愛嗎?無論如何,讓她睡在與主人的大床相對的長沙發上總是尷尬的。她不能拒絕,她該怎麼辦?
她看見夫人和舒子寅兩位高貴的女人一同搖船去了湖上。她們之間親密的樣子也使她納悶。在這之前,她看出主人和舒子寅幾乎就是戀人的關係,夫人的到來使她曾替舒子寅捏了一把汗。然而,什麼衝突也沒發生,夫人和舒子寅還很要好的樣子,這使她無法理解。
雪花走進桃花的房間,想找她聊天開心,然而,房間裡沒有人,床頭上一個玩具娃娃挺逗人愛的,雪花忍不住和它說起話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突然,她發現這玩具娃娃的肚子是可以開啟的,她好奇地開啟來看,呀,裡面怎麼全是錢?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對摺著放在裡面。她趕緊合上這娃娃的肚子,走出了桃花的房門。她能猜到這些錢都是伍鋼給桃花的,因為桃花常常溜到伍鋼的房裡去睡覺,女傭們幾乎都知道這事。桃花還對雪花說過:“你負責主人房間的整理,又長得這樣乖,要是主人看上你,那你就有福了。”雪花當時惱怒得用拳頭在桃花的背上一陣亂捶,現在想來,桃花的話是不是有什麼預兆呢?
將近晚餐的時候,夫人和舒子寅的小木船才劃回島邊來。雪花看見這兩個女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她想也許是她們太累了吧。夫人問洪於回來了沒有,雪花說還沒有,夫人便回房去了,她說晚餐延遲一點,等洪於回來一塊兒吃。
雪花也跟進了房中,這是她的職責。她替夫人接外衣,倒飲料,然後便站在一旁聽命。夫人說:“去把浴缸裡的水放好,我累了,要洗個澡。”
夫人躺進浴缸裡,閉著眼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要雪花替她按摩按摩小腿。雪花弓下身子按摩,夫人突然用手拍了她一下說:“你身上怎麼有汗臭呀?快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