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冒失鬼的突然闖入,打斷了許教授的某種特殊程序,甚至可能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所以他才會對我大發雷霆。”
“別這麼想了,這只是你給自己的心理暗示。”
孫子楚苦笑了一下說:“許教授留下的遺書裡沒有寫自殺的原因,三年來也從沒有人搞清楚過,而我再也不想來這棟樓了。”
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三樓,整條走廊裡沒有任何燈光,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來過的樣子。孫子楚帶著我走到最底端,對著一扇厚厚的鐵門說:“這裡就是心理學實驗室。”
他用樓下拿來的鑰匙開啟門,小心地走進實驗室,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只聞到一股陳腐的氣味,也許三年來一直沒有開過窗吧。
實驗室的空間非常大,很整齊地擺著桌椅,只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孫子楚仔細地端詳了片刻,輕聲說:“嗯,好像還是三年前的樣子。”
我用手掩著鼻子說:“這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比如筆記和工作日誌之類的。”
“工作上的東西可能都被學校收去了吧,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雖然實驗室裡依然是三年前的空氣,但我卻產生了一種其他的感覺,彷彿身後又多了一雙眼睛。我立刻下意識地轉過身來,但身後什麼都沒有,也許除了看不見的幽靈。
“知道嗎?曾經有一種傳聞,有某學生半夜裡走過這棟樓下,看到這個窗戶裡亮起了鬼火般的微光。”
我趕緊搖了搖頭:“別說了,再說就真的把幽靈招來了。”
這時,我注意到了實驗室裡間的門,緩緩走到那扇門前,我的耳膜忽然嗡嗡地叫了起來,彷彿又聽到了那女人幽幽的歌聲……
曾經在哪裡聽到過嗎?不,難道是憑空從腦子裡創造出來的聲音?
我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輕輕地推開了裡間的房門。
“喂,等一等!”
孫子楚在後面叫著我,但我根本沒有在乎他的話,而是徑直走了進去。
就在走進這個房間的同時,我的眼睛被對面的牆壁深深刺了一下。
因為我看見了——
瞬間,就像有一團火燒照了眼睛,讓我顫抖地後退了一大步。
“哎呦!”原來孫子楚的腳被我踩到了,他在後面推了我一把問,“怎麼了?”
我只是怔怔地站在門口,凝視著小房間對面的牆壁,就和蘇天平臥室裡的窗玻璃一樣,這面牆上也畫著一個大大的!
孫子楚戰戰兢兢地走到我身邊,他也注意到了牆壁上的符號,便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是個十幾平方米的小房間,一面是窗戶,一面是光禿禿的牆壁,另外兩面全是高高的書架,各種書籍從地板一直排到房頂。
房間裡似乎瀰漫著一股特別的味道,我緩緩走到那面牆前,仔細端詳著牆上的。
沒錯,就是這個符號,用某種紅色的顏料寫上去的,就像兩道鮮血組成的圓環。
它在看著我……
為什麼我走到哪裡都會看到它?難道它已經成為了我的某種記號和巫咒?面對著牆上腥紅的,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了,要是再放點低沉詭異的音效,大概就更像恐怖片了吧。
孫子楚也走過來了,驚訝地說:“這個符號真奇怪啊,三年前我沒見到過這個。”
我大著膽子摸了摸牆上的符號說:“這不可能是三年前留下來的。”
因為這顏料摸起來還有些溼,很可能是在最近幾天,甚至是幾個小時前才畫上去的。
“不過,好像在良渚文明的遺址中發現過這個符號。”
我立刻提起了興趣:“那你知道它的意思嗎?”
孫子楚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它究竟是誰畫的呢?”
實驗室的鐵門一直都緊鎖著,三年來似乎沒有人進來過,除非是不需要開門就能進來的——幽靈。
哦,我真的不想在小說裡故弄玄虛了。
我和孫子楚都後退了幾步,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我只能把目光投向兩排書架,裡面擺滿了各種學術書籍和資料,其中大部分都是外文的,但我並未看到有《夢境的毀滅》。
也許怪味是從舊書裡發出的,喜歡讀書的朋友一定有這樣的經驗。孫子楚拉了拉我的衣服,壓低聲音說:“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好吧。”
我最後瞄了牆上那紅色的一眼,便跟著他走出了這房間。
孫子楚又仔細檢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