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的42359人和1935年的61854人。巴勒斯坦猶太人的總人數從1919年的65000人上升到1939年的45萬人。
只要猶太人的湧入始終適度,阿拉伯人也不會提出強烈的反對。其實,他們曾歡迎過有錢、有幹勁、有技藝的猶太人。他們自己早些時候已從猶太人在恢復肥力耗盡的土地、建立工業和控制疾病方面所創造的種種奇蹟中大大得益。但是,當移居的小溪變成一股洪流時,阿拉伯人便進行了猛烈的反擊,這是可以理解的。正如一位阿拉伯人驚恐地、迷惑不解地所說的那樣:“我不懂他們的語言;我不懂他們的習慣;他們使我覺得我在自己的國家裡就象一個外國人一樣。”其他阿拉伯人指出,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因西方的排猶主義而失去自己的國家。“排猶主義是西方的一種可悲的弊病。……我們不是排猶主義者;我們也是猶太人。然而,西方的這個問題如今卻是在使我們受損害的情況下予以解決。你們認為這樣做公正嗎?”
阿拉伯人對猶太人的攻擊變得愈益頻繁和猛烈。其中最重要的幾次是1929年的哭牆騷亂、1936年的阿拉伯人“民族政治總罷工”和1938年的阿拉伯人大起義。英國的反應是在這些大暴動之後派出了皇家專門調查委員會。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幾個調查委員會已對情況進行了調查,他們企圖滿足三方不同的、相互衝突的利益——猶太復國主義者的願望、阿拉伯人的民族主義要求和英帝國的利益,所以他們的建議搖擺不定。例如,1939年5月的白皮書提出,巴勒斯坦在10年內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並提出對猶太人的遷移和土地購買加以明確的限制。白皮書的最後一段包含了這一富於哲理性的見解:“陛下的政府在託管所引起的這場爭論中不能指望做到使這一黨派或那一黨派的黨徒們滿意。”這一見解證明是完全有道理的。阿拉伯人和猶太人都拒絕了英國人的建議,巴勒斯坦的爭論甚至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還遠沒有得到解決。
三、北非
19世紀期間,埃及以西的地區即所謂的馬格里布,已漸漸淪於歐洲的統治之下(見第十四章第三節)。1830年,法國開始入侵阿爾及利亞;1911年,義大利完成了對利比亞的侵略。義大利的入侵遭到了頑強的抵抗,這一抵抗一直持續到戰後,是馬格里布為爭取解放而進行全面鬥爭的開端。
1911年,義大利人在利比亞幾乎沒遇到什麼困難就打敗了小股土耳其駐軍。但是,當地的阿拉伯人和柏柏爾人用撤離的土耳其人留下的武器繼續進行鬥爭。塞努西教團極為有效地組織和領導了人們的抵抗活動,至1915年夏,義大利人已被限制在沿海地區的六個據點裡。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義大利人又試圖將他們的權力強加給整個利比亞,但沒有獲得什麼成功。他們只佔據了沿海地區,而大部分內地仍在阿拉伯人的控制之下。
義大利人在利比亞的失敗是對歐洲威望的一個嚴重打擊。但是,它很快就因摩洛哥的裡夫山地人使西班牙人遭受的驚人慘敗而相形見細。好幾個世紀裡,西班牙在摩洛哥的領地一直限於地中海沿岸四塊極小的飛地。其時,法國已在從阿爾及利亞向外擴充套件,於1881年在突尼西亞建立了保護領地,並在 1906年的阿爾赫西拉斯會議之後開始佔領摩洛哥。這促使西班牙人採取同樣的行動,他們與法國達成了一項瓜分摩洛哥的協議,並於1909年開始向內地推進。他們推進的速度十分緩慢,因此,幾年來幾乎未遇到抵抗。接著,1921年夏,他們突然遭到了一次慘敗——這是自1896年衣索比亞人在阿多瓦打敗義大利人以來西方軍隊所遭受的最慘重的失敗。
予以這一出乎意外的打擊的是裡夫部落民的領袖阿卜杜勒?克里姆。他在西班牙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懂得西方技術的價值,並知道如何利用西方技術。受驚的西班牙人不斷湧入摩洛哥,達15萬人,但是,未能克復大部分地區。1923年夏,他們提出給克里姆以自治權,但是,因勝利而洋洋得意的克里姆要求完全獨立。到1924年時,西班牙人又被限制在沿海地區,在內地只有少數幾個要塞,而且這些要塞通常都處在裡夫人的包圍之中。實際上,這時的克里姆已成為整個西屬摩洛哥的主人。
第二年,克里姆不僅向西班牙人挑戰,還向法國人挑戰——這是一個直接導致他滅亡的舉動。這一失策一方面起因於他需要法國防線後面的某些產糧地,一方面起因於他錯誤地估計了法國的政治形勢。他對法國人中存在的厭戰情緒的程度估計過高,而且還對法國共產黨許諾的支援印象太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