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徐知著已經用四枚閃光震撼彈驅散了人群,鑽入一輛卡車的駕駛座,將油門踩到底;方進在黑暗中將一名持槍張望的男人拖入小巷,峨眉刺方而銳的尖端準確地刺穿了他的心臟;宗澤把一個提著一菜籃彈夾的婦女打暈,用膠帶封嘴,抽出塑膠鎖銬,把她的四肢捆綁到一起……
柳三變帶著第一隊人馬,靜悄悄地逃出硝煙瀰漫的戰場。
這場在後來被稱為“穿越奈薩拉”的逃亡行動,因為它迷霧重重的尾聲被猜測討論了很久。從當地時間晚上10點23分反政府武裝冒險進入中國警察們最後據守的房屋卻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到11點45分他們奇蹟般地出現在喀蘇尼亞裝甲防線的後方,這一段空白時間在各式各樣地討論中被反覆強調,好事者最終將它命名為——消失的東方時間。
全世界人民都愛陰謀論,正是這個頗具神秘色彩的東方懸念,讓這場在世界範圍內看來並不出彩的城市巷戰在很多軍事愛好者的腦海裡留下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自然,這樣純粹的軍事討論那都是很久之後發生的了,在當時可沒有人顧得上它,畢竟比起單純的戰鬥來,有太多的附加的口水可以供人發揮。
那天晚上,夏明朗與陸臻他們幾個頭頭是在差不多第二天的下午才得到徹底休整的,第一批被安置好的是重傷員,查理把他們送去機場後,那架等待著的運八就帶著他們飛去了多勒港。那裡目前正停靠著“太湖”號綜合補給艦,艦上有設施完備的外科手術室,梁一冰雖然看了三個多月的小毛小病,但這並不影響她的醫術手法,這是個受過良好的戰鬥傷培訓的正宗軍醫。
起初陸臻很詫異,運八怎麼會忽然變了性子,不打申請,不等命令,為這麼兩個重傷就直接飛了一趟。後來才知道是王興淵不相信喀方提供的醫療條件,拿槍指著機長的腦門,號稱你不飛,我就崩了你,然後自崩。
當然,想來那位機長大人應該也不至於就真的怕了誰,或者也是覺得既然都這麼個情況了,那將來就算是上面怪罪下來,罪名也扣不到他頭上,所以放心大膽地飛了這麼一遭。
可是,正因為王興淵這麼一鬧,夏明朗這一行人直接被送去了醫院,而彼此之間的氣氛就已經變得有些微妙了。
柳三變此時自然是悲痛欲絕,一身的火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而夏明朗夏隊長縱橫捭闔了半輩子,自問還從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也從來沒讓人這麼當傻X哄著去跳過這麼旺的火坑,所以自打他一進門,看到那些使館和喀方的聯絡官們眼珠子都是紅的,血淋淋的狂怒。
不過,這些恩怨暫且揭過不表,眼目下最要緊的是傷員。
現代武器威力巨大,那種一槍擊中一個血點子,前面多大洞後面就多大洞的情景純粹都是沒捱過槍子兒的導演們的美好想象。超高動能,空腔效應,翻滾作用……隨便拎一個有關槍傷的名詞解釋都能讓普通人嚇得頭皮發麻,人類在研究怎麼傷害自己的問題上,永遠是不遺餘力的。
雖說此刻生命垂危的兩位重傷員是被送走了,可剩下的也不容樂觀,有被子彈震壞了小腿骨的,有彈片打進腹腔的,還有被火焰燒傷了半邊身子的……雖然大家都在努力自救,可傷員還是太多了一點,一時間手術刀與血漿齊飛,紗布共繃帶一色。
跟這些傷比起來,麒麟隊員雖然個個掛彩,卻也不能算重。
倒是方進同志的傷勢還比較麻煩,清掃者的工作雖然跑動並不厲害,可臀大肌畢竟是所有下肢運動的起點。方進再怎麼一隻腳掂著跳,屁股上那可以捅進兩節食指的洞眼,目前也已經被撕開成了一個比較大的口子。臀部肌肉的縫合處理特別,嚴炎信不過當地醫生親自操刀上陣,搗鼓了半天最後給方進找了個乾淨點兒的床位讓他趴著晾屁屁,順便掛上一瓶抗生素慢慢打點滴。
至於宗澤同志則幸運得多,脫去作訓服只看到胸口半邊青紫,X光照下來裂了一條肋骨,好在並沒有徹底斷裂,要不然這一番激鬥下來,心肺非得被戳出幾個洞眼不可。
陸臻剛剛把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處理好,就聽著旁邊房間裡柳三變咆哮似地怒吼著:“你敢!!”
他心中一震,連忙推開身前的護士跑出去,就看到柳三平時那麼溫文圓潤的一個人,此時半身浴血,橫眉立目的樣子跟巡海夜叉沒什麼兩樣。
“怎麼了三哥?”陸臻趕緊走到柳三變和醫生中間去。
“他說要截肢,這庸醫說要給他截肢,媽的,就斷了條脛骨他們就要截肢?怎麼當醫生的??草菅人命嗎?”柳三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