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學習本來就比一般普通部隊少得多,夏明朗記得早幾年麒麟基地還是要做政策學習的,他這輩子最煩這個,捏著檔案念得磕碰,到後來跟謝政委熟了,擺了明地耍賴,人也不計較。
可是這一次很明顯老謝自己也沒辦法,所謂政治任務,天大一頂帽子罩下來,那就沒小事兒。聽鄭楷說陳默所有的講稿都是謝政委一手操辦,饒是如此大家也都捏了一把冷汗。畢竟,那是陳默啊……
陳默第一次上路就連轉五場,回來後臉色之黑,三米之內飛蟲勿近,連嚴頭遠遠地看到他都繞著走。方進到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颱風尾的氣場,主動向謝蒿陽要求替代,老謝斜眼看之:“你有受傷嗎?你有二等功嗎?你是狙擊手嗎?……”
方進吐血。
一週之後陸臻打電話給夏明朗要求歸隊,夏明朗說你得想清楚再回來,謝夫子正滿大街地找人去做英模開報告會呢!陸臻大驚說難道要我去?夏明朗不屑之,你老人家又是一等功又有傷在身,邊說邊養傷多好?你不去難道還讓我去?
陸臻沉默良久,問,那我不回來這事兒著落給誰了?
夏明朗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陳默!
陸臻扶額。
夏明朗慢悠悠地說別怪哥哥我不提醒你,陳默已經講了十二場了,你回來,再往下那十場就全歸你了,除非你有本事撞槍眼,讓陳默代你去開報告會。
陸臻痛苦地捂著臉說默爺我對不起你,不過您既然已經說上了,就從一而終吧!
夏明朗嘿嘿一笑。
就這麼一折騰,等政治處那群人消停了已經是五月初,陸臻少校乘著春風歸隊,看到隊友們興奮得不能自已,抱著徐知著狂呼,兄弟們,我想死你們了!而兄弟們則紛紛表示詫異,您老是誰,您老貴姓,您老如此白白胖胖,哪裡來的小白臉?
當天下午陸臻就被鄭楷拖去操場試訓,成績慘不忍睹,晚上在基地醫院接受全面檢查,從內臟透視到肢體力量……鄭老大眉關大皺地站在軍醫邊上頻頻點頭,陸臻強烈地預感到徐知著的烏鴉嘴已經顯靈,他將被鄭老大操練到死。
夏明朗癱在桌上耍賴,把陸臻的整個恢復訓練工作扔給鄭楷,鄭老大強烈地不忿,您老倒是會做好人。夏明朗長嘆一聲,說兄弟啊,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這看著心疼,眼不見心為淨吶。
一邊是小量多次花樣百出的密集型訓練,一邊資訊組還有拖下的工作要接手,再加上陸臻這幾月來整理的資料有很多還要交給專業人士稽核……如此強大的工作量洶湧而來,連陸臻這種工作狂都有點受不住的意思,真正達到了睜眼乾活,閉眼昏迷,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革命最高境界。
是的,夏明朗心情複雜地想你都回來好幾天了,居然連跟老子K一個的功夫都沒有,這是怎樣的一種……敬業啊!
這期間應軍區廣大青年幹部的強烈要求,陸臻被迫從天昏地暗中抽出半天時間跑去跟吳鳴吃了一頓飯。
說到這飯吧夏明朗起初是打算陪同的,同時以麒麟大隊一中隊隊長的身份,向軍區技術骨幹表示感謝,可是後來聽說人吳少校小孩都會打醬油了,夏明朗又覺得哎呀老子最近真是太忙了,這喝酒的事兒咱不擅長,您老自個去吧!
陸臻被灌了酒,乖乖地在軍區招待所呆了一夜,大清早的開車回來趕晨訓,他看著夏明朗搖頭說,吳鳴這人啊,看著倒是斯文,睡著了可真不消停。
夏明朗一呆,瞬間臉綠,半晌嘆氣。
操勞的日子總是嘩啦一下就過去了,一轉眼就到了陸臻生日,當然,他自個是不會記得的,晚飯時全中隊忽然站起來敬酒,把他刺激得又是笑又是哭,抱著徐知著嘩啦啦的,酒到杯乾。
敬的人多,一會兒就有些意思了,陸臻剛要起勁,夏明朗站起來力排眾議,說夠了啊,人傷還沒好透呢!就此散席,把這個興奮孩子領回家。
陸臻關門落鎖,後背頂在木板上,笑微微地說:“禮物!”
夏明朗撓撓腦袋:“您還真好意思開口!”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禮物擱這屋裡都擱十幾天了,你也沒睜眼看一下!”夏明朗做哀怨狀。
陸臻配合地做出興奮的模樣衝過去抱著他:“就是你麼?你打算把自己送給我?”
夏明朗囧然,嘀咕:“早知道你這麼容易滿足,老子……花了我大半月工資呢!”
這下子陸臻倒真的詫異了,這麼值錢啊,那是什麼東西?他四下張望,看到窗邊的桌子上蒙了一層布,佈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