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小戰士嘆氣說你們辛苦了。
夏明朗一本正經地回答為人民服務。後面車廂裡聽這兩個人對答,在寒風中笑倒了一堆。
老天爺不幫忙,一開始就是下馬威,從下午三點多鐘時就開始起風,太陽隱去,狂風大作,路邊的雪被揚起來捲上半空,灰霧霧一片迷霧。小戰士很好心地建議他們是不是跟上級領導聯絡一下,現在進山太危險了,能緩最好緩兩天。
夏明朗按住小戰士的肩膀語重心長,他說黨和人民把任務交給了我們,這是一種信任,一種榮耀,不畏艱險遇強則強是我軍的光榮傳統,怎麼能夠遇到一點困難就跟領導討價還價呢?
小戰士臊得滿臉通紅,眼睛死死盯著正前方。夏明朗聽到雙向耳機裡傳來兩下刮擦聲,夏明朗抬手彈一下耳機。
陸臻笑著說報告領導,我們在寒風中聆聽您的教誨,感覺心中無比溫暖。
夏明朗點頭說很好,受點教育,後面的車子跟上,保持車距。
車子的位置與GPS上的紅點精確重合,夏明朗叫了一聲停車,兩輛車靠邊停在林區的山路上。開車的戰士擦了擦汗,說還好首長您到了,要不然這麼個鬼天,您再讓我往前開,我都不敢了。
夏明朗笑了笑,低頭核對地址引數,發動機還在嗡嗡的響,不敢停,停了怕打不起火。
過了一會,方進繞過來兩短一長敲了下窗子,示意,摩托雪撬找到了。
夏明朗開門下車,門開處竄進來一股寒風,小戰士怕車子熄火不敢下去,用力向夏明朗敬了個禮,大聲說首長小心安全。夏明朗隔著窗子回禮,車窗上蒙著一層霧氣,看過去身姿模糊。
7。
天已擦黑,雪末被風吹得反覆揚起在半空中,迎面三米之外已經不見人影,給他們準備的摩托雪撬被埋在一個背風的雪包裡,油箱已經凍死了,正在烤。夏明朗戴好防風護目鏡把風帽扣死,整個人徹徹底底地被包成了一隻粽子,不過,還是冷,寒氣從腳底竄上去,像針扎一樣,夏明朗用力跺了跺腳,知道那是因為他剛才一直呆在駕駛室裡,還沒有習慣這樣的溫差。
摩托雪撬按兩人一組分派,輪流開車,各項物資已經被均勻地分配到了車上。天氣惡劣,陌生的山路,陌生的代步工具,能見度差。雖然藉助紅外夜視鏡還不至於走失人員,但是行進的速度實在讓人不能容忍。
兩個小時之後,凝固在寒風中的肢體開始麻木,頭腦暈沉疼得發炸。
夏明朗聽到電機裡傳來輕微的噪響,耳機傳來陸臻的聲音說嘿嘿!夏明朗笑道噢?
開始通話一般都習慣擦刮、彈指為號,兩下,三下,長長短短。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耳機都被封在風帽裡實在沒這條件。陸臻在公共頻道說咱們得找個新暗號了。方進問用什麼?陸臻想了想說,以後我說噢,你們就說耶!方進想笑,嘴被風帽堵著笑不爽快,憋悶!
夏明朗頗嚴肅地說不錯啊,挺好的。方進絕倒,嚷嚷著隊長你是不是腦子被凍壞掉了!肖準抱怨,你們說笑話也提前通知一下,車都要開到溝裡去了。
話題牽出絲來,隊員開始小聲地說一些閒話,消磨這可怕旅途的巨大壓力,反正像這樣的大風揚雪天氣,敵對方的偵察機也很難起飛,而且這漫天的揚雪也是絕好的天然紅外遮蔽層。
每隔小時換班開車,同時休息五分鐘,GPS隨時在校正方向,陸臻利用一次休息時間用猝發電臺給基地發報,回覆很快傳來,陸臻拉出一條單線給夏明朗,因為是好訊息,所以他有心情玩樂。
陸臻笑著說噢?
夏明朗習慣性地應了一聲。
陸臻沉默五秒,夏明朗終於反應過來,苦笑:“耶!”
陸臻忍不住笑出聲,的確是無聊的小遊戲,不過會讓人覺得輕鬆也很不錯。
“有好訊息,”陸臻說,“天氣預報說明天凌晨一點左右風會變小,我的建議是我們現在提前休息,等風小了再趕路。”
夏明朗沉吟:“天氣預報可靠嗎?”
“記錄顯示天氣預報有80%以上的可靠度,我認為值得嘗試。”
夏明朗跳轉公共頻道,宣佈暫時停下。
核對過地圖之後他們選擇了就近的一個背風面,大家把摩托雪撬圍成一個圈,操起工兵鏟開始挖雪。特製的高強度野外防風帳篷被展開固定,隊員們又把鏟開的雪碼成雪牆砌在帳蓬上,既保暖又防紅外輻射,這是最天然的保護。
夏明朗把立體地圖拼好,坐在帳蓬裡研究接下來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