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1 / 4)

一路上夏明朗就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當年怎麼怎麼被欺負的事蹟抖落了一番,陸臻一陣豪情萬丈,心想:反了天了,連他男人也敢下手黑,灌不死丫的。

夏明朗看著陸小臻滿臉燃燒著鬥志,一副為夫報仇的小樣兒,心中開滿了名為無恥下流的小花朵。

夏明朗三年沒回家了,一露面就說要帶個人來,眾家兄弟都叫囂著帶家屬,夏隊長陰陰一笑不答,於是一幫兄弟還真以為個人問題解決了,伸長了脖頸要看嫂子,結果陸臻一露面,滿桌都是失望透頂的鬨笑,差點把陸臻給嚇著。

夏隊長是什麼人,三十六計用在心裡的主,深知遇敵之戰的種種戰略戰術,當下只是簡單地介紹了幾句,便賓主落坐。陸臻生得一張書生氣十足的小白臉,一報籍貫又是上海,在席面上大家就基本已經不怎麼拿他當個人看了,只是嘲笑夏明朗說這次學乖了,還知道帶個跟班來扛他回去。

可是沒想到酒過三巡,陸臻不動聲色地發了威,所有敬到夏明朗跟前的酒都被他一併擋下,陸臻喝酒乾脆,甭管多大的杯子,只要你說聲幹,他一口就能悶,而且最絕的是他喝酒不上臉,清清白白的面色,一點血氣都沒有,首先從氣勢上就具有華麗的壓倒性的優勢。

等眾家兄弟醒過神來夏明朗這小子他是報仇雪恨來了,這桌上的每個人多半已經被陸臻騙下去不少酒,再加上之前沒有憂患意識,大家自己的內鬥也消耗了不少戰鬥力,眼下收拾心神回頭再戰,卻是已經摺損了第一城。

陸臻喝酒跟別人不同,他自控力強又不上臉所以沒人看得出來他已經到了什麼程度,很可能他還有一口就得平躺,可是沒灌下去之前,搞不好大家還以為他能再喝三斤,於是就創造出了一種彷彿無底洞一般的恐怖酒量。再加上夏明朗不停地在旁邊造勢,插科打諢地拿話擠兌人,私底下則偷偷摸摸地把自己杯子裡的白開水往陸臻那邊倒,小陸少校徹底發威,以一敵十,放倒了四名邊塞酒徒,為上海男人著實長了一份臉,當然,更是把夏明朗樂得眉飛色舞。

酒終人散,平生第一次夏明朗站直了看著別人橫著走,那感覺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陸臻喝多了,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立在清寒的午夜星光下,帶著冰雪一般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慾味道,夏明朗偷偷看他的臉,只覺得著迷,好像十七、八歲的少年看到心中女神,心裡又愛又怕,正面多看一眼都不敢,可是轉過身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瞄過去。

西邊的天光落得晚,他們那一群人又愛鬧,吃過晚飯就已經是午夜時分,走過主街轉到小路上,四周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明晃晃的星光鋪到地上,照得灰白的水泥路面像是有水波在流淌。

陸臻走過兩步,忽地腳下一軟,靠到夏明朗肩上。

“怎麼了?還是醉了?”夏明朗連忙攬住他的腰。

陸臻不說話,只是仰著臉笑,笑得眉毛和眼睛都彎下去,笑意像星子的光,閃閃發亮。

“看樣子是真醉了。”夏明朗咕噥著,手指不自覺地摩挲陸臻的嘴角,薄唇被酒精燒紅,有鮮豔的血色。

陸臻探出舌尖繞著夏明朗的手指緩緩抿了圈,一點灼熱的火在手尖上燒起來,摧枯拉朽似地沿著血管衝進心臟裡,夏明朗喉頭一干:“別鬧了。”

陸臻一聲不吭地卻只是瞧著他笑,眼睛睜得很圓,漆黑明亮,剔透如水晶,帶著孩童的幼稚,幾乎有點冒傻氣。

夏明朗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扶著他站穩,有些急躁地嚷著:“自己還能走嗎?”

陸臻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自己穩穩地先走了一步,扭過頭又看著夏明朗傻笑。

夏明朗只覺得整顆心都化了,連忙上前一步握住陸臻的手指塞進大衣口袋裡拖著走,陸臻低頭跟在他身後,腳步倒是沒亂,慢慢地卻笑出聲來,極輕的聲音,像五月清風一般,夏明朗忽然站定,陸臻一時收不及直撞到他身上。

“幹嘛這麼開心啊?”夏明朗拖長了音調,無可奈何地。

陸臻明亮的笑容停在臉上,無聲而燦爛,他歪起頭努力想了一會兒,說道:“你,你喜歡我。”

夏明朗止不住地嘴角揚起來:“我喜歡你就這麼高興?”

陸臻一本正經地點頭。

“傻乎乎的。”夏明朗抬手去捏他的臉。

“我,我,多神奇啊,你喜歡我。”陸臻咬著舌尖,聲調含混得好似幼童。

“有什麼好神奇的。”夏明朗失笑。

“很神奇。”陸臻固執地更正:“很神奇,我們居然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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