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田驛丞不必緊張,我看這南行驛是座不小的驛站,雖然有些破敗,但距離西安州並不遠,可為何驛站中只有我們這些人,而沒有見到其它來往的客商呢?”趙顏說到最後時,目光也滿是懷疑的盯著眼前這位田驛丞,剛才他進來時就已經發現,整個驛站空蕩蕩的,除了他們這支隊伍外,就只有一些驛卒在忙碌了。
田驛丞一直低著頭,並沒有看到趙顏懷疑的目光,只是這時他卻是一臉苦笑的開口道:“啟稟郡王,本來驛站裡住著不少來往的客商,只是之前種將軍派來的信使命令下官把驛站中的所有人都趕出去,只能讓郡王您的隊伍居住,下官本來不肯,但奈何信使太過強硬,最後下官只能好說歹說的才把所有人勸走,現在這些人都在驛站南邊的森林邊上暫時住了下來,郡王出門就能看到他們。”
聽到竟然是種諤下的命令,趙顏也不禁一愣,不過緊接著他又想到,別看種諤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十分恭敬,但是在其它人面前,種諤卻是十分的霸道不講理,再加上這次押送李諒祚的任務太過重要,所以他把其它人趕出驛站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裡,趙顏又大步來到門前看了看南邊的樹林,果然發現那裡有人正在扎帳篷,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車隊拉著東西,看樣子正是之前居住在驛站這裡的人。
“田驛丞,本王此行關係重大,種將軍既然把人趕走了,那就只能委屈他們了,不過你一會讓人多做些晚飯給那些人送去,也算是本王對他們的補償了。”趙顏當下吩咐道。
“郡王仁慈,下官這就去辦!”田驛丞也是立刻答應一聲,看向趙顏的目光也滿是敬佩之色,若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恐怕他也不敢相信一國之郡王竟然如此的關心百姓?
接下來趙顏在驛站裡隨意的轉了轉,甚至還登上驛站的一處二樓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結果發現驛站周圍一馬平川,除了南邊的樹林外,根本沒有藏兵的地方,不過就算是這樣,趙顏也沒有完全放心,派人去南邊的樹林看了看,結果除了被趕出去的幾十個客商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人。
也就在這時,種諤再次找到趙顏稟報道:“郡王,末將親自帶人將驛站裡裡外外再次仔細的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想來那些餘孽應該是想在最後兩天動手了!”
“嗯,吩咐將士們好好的休息一晚,養好了精神應付明天和後天的情況!”趙顏聽後也是立刻吩咐道,他們後天才能到達西安州,這也給了那些西夏餘孽兩天一夜的時間,這段時間應該是他們救援李諒祚最好的時機。
“喏!”種諤答應一聲轉身下去安排了,趙顏這時也感覺有些累了,當下回到房間休息,很快有護衛送來晚飯,趙顏草草的吃了一些,然後看了看天色還早,於是又從房間裡出來,打算再去看看李諒祚。
這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一隊又一隊負責巡邏的將士將整個驛站圍的嚴嚴實實,使得驛站變成了一座大軍營,剩餘的其它將士則剛準備開飯,整個驛站上空飄蕩著一股飯菜的香味,只不過趙顏卻知道,軍中的飯菜味道其實很糟糕。
當趙顏來到大堂時,卻發現大堂門外的空地上已經升起一堆篝火,不少將士正圍著火堆吃飯,至於大堂裡則同樣坐滿了吃飯的將士,因為房間不夠,所以等到他們吃完飯後,也會在大堂裡住下來,兩張桌子一拼就是一個不錯的床鋪。
種諤雖然對下屬十分嚴苛,但卻能做到與下屬同吃同住,趙顏來到大堂時,就看到他正端著一個大碗蹲在火堆邊吃飯,趙顏也沒有驚動他,徑直進到大堂看了看李諒祚,結果發現對方正蜷縮在馬車的一角,一雙狹長的眼睛中滿是渴望的盯著大堂中那些將士們的飯碗,看起來像是一頭飢餓的孤狼一般。
“皇帝陛下,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趙顏笑呵呵的來到李諒祚面前問道。上次李諒祚殺死梁皇后的事讓趙顏十分的不爽,而且他還不能殺了李諒祚,於是後來一氣之下斷了李諒祚的食物供應,這幾天李諒祚幾乎是一口飯沒吃,不過飲水倒是可以得到保障,畢竟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只喝水不吃飯的話,最少也能活個十幾天,李諒祚才餓了四天,就當是給他減肥了。
“趙顏,我雖然是你們的俘虜,但也是西夏的皇帝,你用這種辦法侮辱我,就是對帝王的蔑視,難怪就不怕日後有人藉此來攻擊你嗎?”李諒祚看到趙顏時一臉恨意的道。
帝王不可辱,這可不是一句空話,現在趙顏可以侮辱李諒祚,但若是讓有心人知道,說不定會被人安上一個蔑視皇權的罪名,畢竟李諒祚的身份是和趙曙相當,對李諒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