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三年了。
柳俊問道:“嗯,在中組部這段時間,都有些什麼工作心得?”
於懷信沒有急著回答,想了想,說道:“部委的工作,和地方上最大的不同,就是看問題的視角不一樣。以前在地方工作的時候,是從下往上看。現在是從上往下看。視角不同,看到的結果也不完全相同,處理的方式也有區別。”
嚴格來說,於懷信這是一個“大而化之”的回答。不過看上去,柳俊似乎比較滿意。這也是因為於懷信對柳俊的思維方式十分了解。柳書記行事,歷來是大氣磅礴,自也不是真要聽於懷信“喋喋不休”的說一些具體的心得。
於懷信前不久由副巡視員提拔為巡視員,解決了正廳級待遇,算是正經百八的高階領導幹部了。到了這個層級,柳俊對他的“考察”,自然也和當初不同。
柳俊點點頭,隨手從身邊拿起一份檔案,遞給於懷信,說道:“這是省委政研室新近給出的一個建議,你看看。”
“是!”
於懷信連忙雙手接了過來。
柳俊的師弟邵逸平,那個著名的“刺頭”文人,成了D省省委政研室副主任,於懷信自然也是知道的。此事當時還造成了一定的“轟動”。儘管這不是一個“盛產”英雄的時代,但有膽有識有骨氣的文人,也還不是絕無僅有的。也有一些“刺頭”文人,成了某些報刊媒體的主筆,然而成為省委政研室副主任的,卻獨此一人,別無分號。
於懷信還就此事與潘知仁、仇用之等幾位好友在電話裡探討過,分析書記此舉的用意何在。大家一致認為,絕不是外間所言“保護”那麼簡單。到了柳俊如今的地位,以及在國內政壇的威望,真若只是為了保護邵逸平,完全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說白了,要保護邵逸平,也就是柳俊一句話的事情。
潘知仁認為,柳俊是想在身邊放一個“諍臣”。
對潘知仁這個分析,於懷信和仇用之均深以為然。柳書記就不止一次地和他們說過——“國有諍臣不亡其國,家有諍子不敗其家”。
在身邊放一個“諍臣”,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完全符合柳俊的執政風格。
位置高了,權力大了,監督的問題就變得十分重要。
柳俊從來也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聖人。
柳俊所言的“建議”,是政研室以標準內參的形式提出來的。檔案的內容比較長,足足有七八頁,好幾千字。
凡是在柳俊身邊工作過的秘書人員,都養成了一個“做學問”的習慣,對任何材料都不馬虎了事。故此就算是當著柳俊的面,於懷信也沒有走馬觀花,而是看得十分認真仔細,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來。
柳俊並不催促,點上了一支菸,慢慢往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