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鵬冷淡地說道。
因為瞿浩錦與邰惟清柳俊的“交易”,宋都市現有的班子,主要是由柳俊和邰惟清系的幹部組成,瞿浩錦系的幹部,基本出局。故此劉飛鵬在批評宋都市班子不得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負擔和忌諱。
柴紹基臉色又有點泛紅,低聲說道:“是的,劉省長,這是我們的失職。我向省委省政府深刻檢討!”
劉飛鵬擺了擺手,說道:“邰書記剛才說了,檢討暫時不忙做,現在先討論善後問題。原則上,我同意你剛才說的那幾條意見。關鍵是要抓緊,落到實處。”
“是!”
柴紹基又低低地應答了一聲。
接下來,其他幾位省委常委也表了態,同意柴紹基說的善後處理意見。
唯獨省委副書記柳俊同志,始終不發一言。
柳俊同志這種一反常態的態度,令得邰惟清心裡不踏實起來。召開這個常委會議之前,邰書記在辦公室接到了謝媛的電話。謝媛在電話裡有些氣急敗壞,說是柳俊給吳興平下了死命令,要馬上將《玉蘭晚報》的總編杜哲民換掉,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玉蘭晚報》報道宋都市械鬥事件,邰惟清是知道的。沒表什麼態。這種層級的絆子,要不要使出來,無須邰惟清做決斷。謝媛向他彙報,只是表示對他的尊重。
這也是謝媛特別得邰惟清喜愛的原因。不僅僅因為謝媛長得漂亮,身材傲人,關鍵在於謝媛懂規矩。不會恃寵而驕。哪怕和他上過床了,謝媛還像下級一樣,對他很尊重。
對,就是尊重,不是恭謹。
尊重和恭謹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尊重是發自內心的,恭謹則僅僅只是禮節上的需要。
而謝媛除了尊重邰惟清,也確實是頗有些小手段。在邰惟清看來,謝媛的這些小手段,暫時還不能稱之為政治智慧。不過這也已經很難得了。在省委書記眼裡都能夠成為政治智慧的手段,可不簡單。
換掉一個《玉蘭晚報》的總編,對於邰惟清來說,小事一樁,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哪怕這個總編是謝媛的親信,亦是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邰惟清因此瞭解到了柳俊在此事上的態度。
力保柴紹基不失的信心,非常的堅決,沒有絲毫動搖。乃至於杜哲民僅僅只犯了一個“小錯誤”,結局也是“災難性”的。
就事論事,邰惟清對柳俊的“辣手”還是很欣賞的。政治鬥爭,歷來沒有多少溫良謙恭讓可講。該出手時就要出手。如果搞政治鬥爭的時候,優柔寡斷,最終一定會被踢出局。
既然柳俊對杜哲民都“痛下辣手”,到了常委會上卻一聲不吭。可不大正常。
邰惟清原本想要做一個總結性發言,卻臨時改變了主意,眼光落在柳俊身上,平靜地問道:“柳俊同志,你有什麼看法?談談吧!”
柳俊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談談我的看法吧。我完全贊同許宏玖書記的意見,宋都市的問題非常嚴重。發生了這次械鬥事件,宋都市的主要領導幹部,柴紹基同志、蘇傑同志和陳大山同志,要負主要的領導責任。善後處理辦法。剛才柴紹基同志已經談過了,聽起來,是比較完備了。但我擔心的是,這個辦法,是否能夠得以實施。尤其是抓捕首要犯罪分子以及事後的嚴打活動與武裝巡邏。如果這些行動不落到實處,依舊是雷聲大雨點小,那麼宋都市的問題,總是得不到真正的解決!”
常委們俱皆大吃一驚。
都說柳衙內異常護短,原以為他會為柴紹基說些開脫的言詞,不料他語出驚人,其“訓斥”論嚴厲程度,絲毫不亞於省紀委書記許宏玖。
難道以前的傳聞有誤?
或者說,柳俊要“大義滅親”,徹底放棄柴紹基?
“柴紹基同志,你擔任宋都市委書記也有半年多了吧?”
柳俊眼望柴紹基,沉聲問道。
柴紹基身子一震,抬頭答道:“是的,柳書記,超過半年了。”
“半年時間,竟然還搞不好社會治安?在宋都市境內,竟然還有這樣大規模的非法武裝勢力存在,到底是什麼原因?陳大山同志,你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請問,這是什麼原因?”
柳俊話鋒一轉,揪住了陳大山。
陳大山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
參加省委常委會,於陳大山而言,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裡原本就非常緊張不安。好在一切均有柴紹基這個市委書記出頭扛著,基本上輪不到他開口說話,也就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