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裡泛起的甘甜的狂瀾,屏心靜氣地由她擺佈,一聲不吭地聽她讚歎。漸漸地,那聲調有些顫抖,頸項感到滴落下的淚珠。她扭過身,握住小娟的手,動情地說,“姐姐,你別難過。我和他說過了,你別生氣。”
“你說啥了?”
“他也要娶你。”
“別胡說。”小娟笑著打她一下,說:“我是為姐妹分離難受,咱們做女人的,就得有這天。鴻飛是個好人,你嫁他姐姐放心。你太孩子氣了,哪有拿姐姐送禮的?
再說,我已經有人了。“”是誰?“寶珠瞪大眼睛問。
“孫狗兒。”
“怎麼是他?”寶珠很驚訝,知道小娟絕不會看中其貌不揚的孫狗兒。
“還是那句話,經鴻飛的開導,我明白了,女人得讓人看得起。這幾年,自張蜀起,我交過不少漂亮的小白臉,可哪個是真心愛我?我知道孫狗兒的心,他一直不敢說出來。人雖醜些,可他心眼不錯。”
寶珠望著她一本正經的神色,很難判斷那番話是否出自真心,一時無語。小娟又忙碌起來,給寶珠穿上鮮紅的內衣,外套梅紅鑲金牙兒的錦緞短祆,下面是拖地的藍百褶裙,又讓她登上大紅繡鞋,說:“姑奶奶的腳大,我跑遍了灤縣城。你都想不到我在哪買的。人家戲班子剛訂做的,是男旦穿的。”
藍寶珠本來美貌逸群,經悉心打扮,更加鮮麗奪目,象株映在朝陽下的奇葩。
小娟看了半晌,戲謔地說:“妹子洞房一坐,鴻飛只看半眼就醉了,得妹子扶他上床。”又悄聲說:“妹子,端著點兒,多讓他出點洋相,可別像村頭那模樣,鸚鵡般地……”
“娟姐,你……‘寶珠臊得捂住臉。
“唉,妹子,十幾年我看錯了你,誤解成你是冷麵冷腸,可卻是個真正的痴種、真正的俠骨柔腸。蒼天有眼啊!”說著,摘下脖子上的白金項圈,傷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