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明白了,米沙的情況決不像局長想證明的那樣好。
“有一件事使我很高興,”柯拉說。
“什麼事?”
“我把拉伊·賴伊上校殺了。”
“這不可能!”米洛達爾喊了起來,“剛才你只是一個全息圖,你不能夠……”
“我把他嚇了個半死,我挑動他……”
“這可就多餘了。我手下的間諜應該丟棄一切愚蠢的感情。要像我的一個前輩所教導的那樣:‘契卡人員應該擁有一雙冷酷的手和一顆火熱的心’。”
“這人是誰?”
“好像是薩沃納羅拉。”米洛達爾猶豫著回答。
“這人叫捷爾仁斯基,”柯拉非常有學問地回答,“他說的也不是手,而是腦袋。腦——袋。”
“這就對了。”米洛達爾馬上表示同意。他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兒,用鑑賞家專注審慎的目光打量著柯拉的身體說:“去衝個澡,穿上你的舊衣服,找你那些正在休假的夥伴去吧,在假期結束前,要把發生的事情都忘掉。”
“假期結束後呢?”
“假期結束後,你實際上會把一切都忘記。”當柯拉從房間裡出來時,她問米洛達爾:“他們怎麼處理?我指的是那些被俘者。”
“他們最有可能的是留在這裡。沒有一輛時空隧道車能執行一個半世紀,恢復茹爾巴的職務。沒關係,我們把他送到落後的星球上,讓他在那裡當個小官。他會滿意的。尼涅利婭也會找到自己的位置的……大概不是在地球上,但她肯定能找到。至於其他的人,那就好辦了。”
“加爾布茲也好辦嗎?”
“他和卡爾寧決定留在這裡。儘管列伊將軍答應給加爾布茲一座金山,但他明白,在羅馬宮廷裡,布魯諾的生命該有多麼冒險。”
第十章
工程師弗謝沃洛德在別墅的門口等柯拉,他已經疲憊不堪。
“對於我來說,每一分鐘都是永恆的。”弗謝沃洛德告訴柯拉,“我的助手將從莫斯科給我帶來一架超輕型設計結構的撲翼機。”
他們步行著向大海走去,希望在海邊找到休假的人們。
“你知道嗎,”柯拉說,“局長告訴我說,列伊將軍一點事兒也沒有。”
“這符合邏輯,”託伊說,“對於我們來說,作為鄰居,一個嚇破了膽的將軍,要比一個不知深淺的將軍有利得多。”
這時,他倆看到,在前面,他們的朋友們紮成一堆兒在走。
“喂!”柯拉喊了起來,“你們等一等!我們趕不上你們!”
很顯然,這些休假者剛從咖啡館裡出來,他們走得慢吞吞的。
“我的上帝!”薇羅尼卡喊叫著,向柯拉撲來。“沒有你,我是多麼難過啊!我不能孤單一人!”
但說著話,薇羅尼卡那含情脈脈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工程師弗謝沃洛德。
“在雅爾塔還好吧?”獵人格蘭特客氣地問。綠色的克洛姆迪迪迪緊緊地依偎著他。它溫柔地看著柯拉。
柯拉明白,克洛姆迪迪迪很高興她回來。
詩人卡里克和瓦利克要求大家停下來聽聽他們的即興之作。這是他倆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創作出來的,希望用它來歡迎舞會皇后的歸來。
“你做我們的舞會皇后,當之無愧。”獵人格蘭特說,“你就是我們這一夥人的首領,當你呆在雅爾塔的時候,我們都愁悶不堪。”
“什麼雅爾塔?”柯拉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他們怎麼老是胡說?他們看見我從斷崖上掉下去了……
“克謝尼婭把什麼都告訴我們了,”詩人卡里克說,“她講了你是怎麼被風颳到大海里,又怎麼被她的朋友救到小船上,並送到雅爾塔搶救,因為你休克了。另外,謝謝你昨天給我們送來的問候和葡萄。”
“當然要謝謝了,謝謝,謝謝,謝謝!”大家都齊聲響應。
“可我……”工程師弗謝沃洛德剛想說話,但隨後把手一揮,“柯拉,這麼說,我和你是在同一條船上。”
正說著,工程師看見,在前面的路上,自己的助手揹著一大捆長樹條——明天的撲翼機的基本用材,他就大步向前跑去,這令薇羅尼卡大為失望,她剛想跑過去抱住工程師的脖子……
弗謝沃洛德向眾人保證,很快就去找他們。得到這個許諾後,所有的人都去游泳了。
這一天,海水是那樣的溫暖,海灣是那樣的平靜,而海風又是那樣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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