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來充當哥哥的眼睛。
兄弟倆越親密,父母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可許倩也已經知道鄒玲玲懷了身孕,無論如何兩人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她只盼著陸漸的眼睛快些好起來,這樣她就能帶著陸源離開這裡。
可想到陸漸眼睛好了,卻又見不到媽媽,許倩的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相比許倩的柔腸百結,陸子豪看著空曠而湛藍的天空,與天空下宏偉的祈年殿,內心一片虛無,他眼神呆滯而空洞,不去想那些註定無解的難題。
公園裡人不多,陸源已經半年沒有回北京了,可是他對天壇公園還是很熟,他拉著陸漸一路朝南小跑,穿過了祈年殿,朝著迴音壁跑去。
“陸漸!我們去打電話!”
陸源管在迴音壁說話叫打電話,這是兄弟倆才懂的暗語,陸漸聽了高興地點了點頭,不過他說道:“我不是陸漸,我是陸源!”
陸源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和自己搶名字,不過無所謂了,能打電話就行。
於是兩人跑到迴音壁的兩頭,開始趴在牆磚上說話,他們會喊對方的名字,說“你好”,“再見”,或者嗚哩哇啦亂說亂叫一通。
陸源對著迴音壁輕聲說道:“陸漸,陸漸?”
對面陸漸卻喊道:“我不是陸漸,我是陸源,我是陸源!”
“那…那…誰是陸漸?”
“你是陸漸,你做陸漸。”
“好我是陸漸,那我做陸漸…我…我,你是陸源,陸源……”
“對,我是陸源,我是陸源!”
“你為什麼是陸源?”
“因為…因為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我也要和媽媽在一起。”
“陸漸不能…和媽媽……。”
“什麼?你說什麼?”
一陣風吹來,加上週圍其他遊客的聲音,兩人的對話聲音模糊了,兩人開始對著迴音壁自說自話。
陸源愣愣地看著牆,嘀咕道:“我是陸漸,我是陸漸?陸漸是我,我…我,陸源!”
陸源突然朝著迴音壁大喊了一聲,接著從另一頭傳來回應,“幹嘛,陸漸!”
“你…你過來。”
陸源讓陸漸過來,可他腦子裡已經有些迷糊,自己到底叫什麼?他想把對面的人叫過來問一問。
陸漸聽到聲音,就朝著陸源走了過去,而一旁的陸子豪和許倩發現,陸漸走路好像正常了,不用扶牆了,可以小跑了!
許倩趕忙上前擁住陸漸,問道:“兒子,你能看見了嗎?能不能看見?你看看媽媽,看看媽媽!”
陸漸看著許倩,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用手指頭按了按許倩的鼻頭,說道:“媽媽!我想你了媽媽。”
陸漸能看到了,就這麼突然能看到了,許倩抱著陸漸眼淚掉了下來。
陸子豪終於鬆了口氣,到這裡來果然有用,大兒子的眼睛問題終於解決了。
可是下午一家人回到醫院,卻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一個可能比眼睛看不見更加棘手的問題陸漸終於徹底不承認自己是陸漸了,而非說自己是陸源,弟弟陸源才是陸漸。
心理諮詢師一說他是陸漸,他就歇斯底里的抱住許倩,哭著喊媽媽,說他不是陸漸,是陸源。
這可難壞了許倩和陸子豪,更難壞了專家,這樣的病例真是從來都沒遇見過。
專家最後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倆復婚,我看這病很快就好了,到時候兩個小孩在一起,愛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
可是許倩和陸子豪是不可能復婚的了,最後,專家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乾脆,兩個小孩就把名字換過來,後面該怎麼過怎麼過,一個名字而已,反正兒子還是兒子,不會變不會跑。
醫生說的是沒錯,一個名字而已,反正雙胞胎,倆孩子愛用哪個用哪個,就算換個陸海、陸河的也無所謂。
但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裡,而在陸漸不肯跟陸子豪回家,他一路上死死拽住許倩,非要和媽媽在一起。
到最後,許倩說道:“兩個孩子都跟著我吧,你馬上要有新的孩子了,你去照顧好她,陸源和陸漸都跟著我。”
陸子豪卻斷然拒絕,兩孩子都是他的骨血,不管怎麼樣,還是要留一個在身邊,況且以許倩目前的經濟狀況,帶一個孩子已經夠吃力的了,不用說帶兩個。
這段時間在北京,房費都是陸子豪付的,許倩離開溧城太久,那邊暑假的工作也丟了,這再帶兩個孩子回去怎麼吃得消?就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