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籃球隊隨時都歡迎他。
“不知道校長給了巫澎什麼樣的條件,這個豬尾巴,總是神神秘秘廢話嗦的。”
高靜離開了食堂後,邊走邊想,她實在想不到,朱校長能開出什麼條件,能讓意志堅定的巫澎改變原先的決定。
給錢?不可能,別說給錢並不能改變巫澎的命運,就老朱那摳門勁,補貼都不給人發還給錢呢。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不太現實,再大的理,大不過巫澎爸爸的那句話,個人未來的命運是最重要的。
高靜想不到朱校長會有什麼樣的手段,等她快走到體育館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巫澎。
巫澎手裡拿著換下來的球衣,出了體育館大門正往教學樓走。
“巫澎!”高靜朝他喊道,然後走上前,覺得巫澎來體育館肯定有事。
“高教練。”巫澎也看到了高靜,停下腳步。
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剛剛劇烈運動過。
高靜沒有問巫澎回體育館幹什麼,而是說:“離晚自習還有一會兒,要不我們在操場走走,有什麼話你可以和教練說說。”
巫澎點了點頭,這讓高靜喜出望外,之前她想找巫澎談談,巫澎都以作業多上課忙拒絕了。現在他去了趟體育館,又同意聊聊,說不定內心已經鬆動,想回籃球隊。
高靜知道,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巫澎的個性倔強而敏感,他和陸源那種神經大條的呆子不同,要讓他推翻過去的決定,重回籃球隊,可沒那麼容易。
別的不說,他自己心理那一關就很難過。說難聽點,就是擰巴。
所以,高靜沒有直接和巫澎聊籃球隊的事,而是和他談了談對未來生活的看法,對大學有什麼憧憬。
“我啊,我肯定要學一門理科專業,it啊,醫藥啊,要不建築、交通也行。我想畢業以後儘快工作,多拿點錢,讓我爸媽不要那麼辛苦。後面還有弟弟妹妹,要供他們上學,等他們都學業有成,我大概能輕鬆點了。”
巫澎談到了自己對未來的規劃,無疑都和工作、錢有關。但高靜明白,並不是因為巫澎俗氣,而是沒有辦法。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考什麼學校呢?你要知道,學校的層次一定程度會決定你未來的層次,這次你考了年級第一,有沒有想法去北京讀書?”高靜問道。
這個問題巫澎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朱校長對他的承諾告訴高靜,因為他擔心,如果高靜知道了,自己再回籃球隊,會不會被認為動機不純。
見巫澎不說話,高靜說道:“其實,高考雖然還是最重要的上升通道,不過現在已經有了很多其他渠道,來改變自己的境況。當然,前提是你有資源,當年我就因為籃球打得好,直接去了南京體育大學,高考都不用參加。南體大也是個不錯的學校啊。”
高靜這麼說,其實是想告訴巫澎,打籃球對升學是有幫助的。可巫澎卻想,高教練說的對,要有資源才行啊,他巫澎有什麼資源?
高教練的父親是溧城中學以前的校長,而他的父親是個賣煎餅果子的,都說窮文富武,體育運動就是這個時代的武,他回籃球隊又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溧中拿了縣大賽的冠軍,可上面市大賽強敵環伺,拿到冠軍的機會非常渺茫;到時候他進了籃球隊,球隊輸了比賽,然後他再退出?
巫澎這樣想著,本來輸給陸源後,想重回籃球隊的心又冷卻了下來。擰巴的巫澎就這樣又擰巴了起來。
高靜是沒想到,自己一番話不僅沒把巫澎說動,反而讓他失去了重回籃球隊的信心,真是適得其反。
又過了一會兒,巫澎說自己要回去上晚自習了,便離開了操場,臨走前高靜說道:“巫澎,你的四號球衣,還留在更衣室的櫃子裡,你有空拿回去,別放在那兒給老鼠咬了。”
巫澎聽了,用力點了點頭,原來球衣和櫃子還給他留著。
……………………
晚上球隊進行了縣大賽以後的第一次合練,高靜從張帆那兒聽說了巫澎下午到體育館來找陸源單挑的事,覺得有些奇怪,這兩人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會頂上的?
訓練結束後,高靜把陸源喊過來問話,問他怎麼會和巫澎鬥牛的。
陸源就把早上在天橋上和他相撞,然後巫澎就說晚上去體育館鬥牛的事告訴了高靜。
高靜心想,巫澎這小子肯定是想回籃球隊,可是心裡特別糾結,左思右想給自己設了道坎,這個坎就是和陸源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