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形容陸源的心情和想法。
在他的內心,突變是以閃電和雷鳴的方式入侵的,像一顆子彈撞到胸口上炸開,爆炸帶來的瞬間的壓力從心臟傳到每一根毛細血管,全身的細胞都停止住代謝和思考,仔細的聆聽這一剎那的震盪。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挽留住心,它只向無底深淵的黑暗更深處下墜。這是一個不可溯的過程,縱使滄海桑田與海枯石爛,縱使山盟海誓與生死契闊,都無法將其重塑,也無法將其抹平,巨大的創口恍如東非大裂谷,縱使烈風吹拂一萬年,縱使冰霜封凍一個冰河期,縱使雨雪侵潤一個地質紀元,你來看大裂谷依舊嵌入在地殼的表層。
就在陸源陷入冰封的時候,不遠處一個聲音突然喊道:“喂!笨蛋!你的東西在這裡!”
陸源和白葉循聲望去,看到操場旁的升旗臺上,一個小男孩站在旗杆下,用手指了指頭頂。
兩人再抬頭一看,旗杆的頂端正掛著陸源裝鞋的塑膠袋。
白葉認出了這個小男孩,正是那次在小區籃球場被他們趕走以後,帶著23號回來找場子的小學生。剛剛他在另一塊場地打球,一堆小學生一起,白葉根本沒在意。
陸源又活了過來!
他趕忙上前要這小孩把鞋子拿下來,卻聽身後有人吼道:“小飛,別鬧!把東西給我放下來!”
竟然是急脾氣的大叔,原來他認識這個小孩,搞不好還是親戚。
果然,急脾氣大叔走上前對陸源和白葉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兒子,調皮搗蛋慣了,對不住對不住。”
兩人竟是父子,接著大叔又對小男孩吼道:“快點!把東西放下來!”
小男孩脾氣倒是很倔,撅著嘴說道:“我不!誰讓他們搶我場地的!你不是能跳嘛,來,你跳個試試,夠得著就還給你!”
看樣子這小子和他老爹一個脾氣,大叔氣的直瞪眼,就要上去教訓一下這小子。
白葉卻先走了過去,小男孩一看到白葉走過來,心裡一個突突,他有些怕白葉。
上次就是這個傢伙,一腳把足球踢飛。剛剛看他打球,厲害的不要不要的,把自己一向崇拜的堂哥打成了渣渣。
“你想幹嘛!”
小男孩說道,想用大嗓門給自己壯膽。
陸源趕忙上前想攔住白葉,他想鞋子還在就沒關係,就怕白葉像上次那樣一腳把人給踢飛了,人家爸爸還在這兒呢。
白葉卻對小男孩說道:“上次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把鞋子弄下來吧。”
陸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葉竟然給這小孩道歉了!自己認識白葉這段時間,白葉別說道歉,想讓他給你一個好臉色都不容易,真是萬萬沒想到。
小男孩還想再倔一會兒,看到自己的老爹帶著巴掌走上來,趕忙解開捆在旗杆上的繩子,把球鞋慢慢放了下來。
陸源拿回了自己的球鞋,開啟看了看,毫髮無損,咧著嘴笑了,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不過急脾氣大叔並沒有放過自己的兒子,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耳朵,把他拖下升旗臺,嘴裡還罵道:“誰讓你亂拿別人東西?還有,國旗杆是隨便掛東西的地方嗎?”
小男孩耳朵被揪著,疼地齜牙咧嘴,卻不喊也不叫,咬著牙不說話不認錯。
陸源忙說道:“那個,其實是我們不對在先,您別揪他耳朵了。”
然後陸源就把兩個星期前,他和白葉在小區球場趕走小男孩和他夥伴的事情告訴了急脾氣大叔,還把小男孩帶著23號過來,結果被自己一個扣籃給嚇跑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陸源的解釋,急脾氣大叔看了看陸源的腿,說道:“不得了,了不得啊,剛剛看你比賽彈跳就非常好。嗯,在哪個學校讀書?幾年級了?”
陸源回道:“在溧城中學,高一,我和他都是籃球隊的!”
急脾氣大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源,說道:“籃球隊?你叫什麼名字?陸源?我記得今年溧城中學的籃球體招生裡,沒有叫陸源的。”
陸源解釋道:“我們不是體招生,是開學的時候籃球隊新生選拔進的球隊。”
急脾氣大叔眯著眼睛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哼,新生選拔,還不是為了錢。”
“錢?”
大叔沒有理會陸源,接著說道:“高靜的運氣不錯啊,老朱也是踩狗屎,我要是留在溧城中學,就是你們倆的教練了。”
原來這個大叔就是溧城中學籃球隊之前的教練,因為和學校鬧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