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攻擊時,號角聲透過雪幕傳來,而後沉悶的鼓點聲一聲聲敲響。
這是城中的守軍已反應過來,只需典韋所率護衛能堅持一段時間,這隊襲擊的兵馬就將遭受腹背攻擊。
咚!咚!咚!
來襲的兵馬顯是早有準備。撞擊大門的聲音,一下接一下,沉悶而響亮,連續十來下,大門不堪重負,轟隆一聲,被撞得洞開。
“殺!”
典韋大吼一聲,身先士卒,揮舞著雙戟,往大門處湧進來的敵軍殺去。
不過數步的距離。典韋就率一眾護衛,殺進湧來的敵軍中,左右均有護衛庇護,典韋只需面對面前的敵軍士卒,雙戟飛舞間。所向披靡,砸腦袋就像是破瓜。雙戟一起一落。配合無間,只是每一下,敲破的,不是瓜,而是腦袋。
火把光亮映照得大門內外如同白晝,鮮紅的血。乳白的腦漿,如同瓜汁一般,四散噴濺開來,廝殺之中。所有人都忘了恐懼,忘了一切,忘了噴濺到臉上嘴裡眼睛上的雪花,血花,還有腦漿,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對面的敵人。
門外的敵軍士卒仍在不斷地往裡湧,推搡著前排計程車卒往前跌跌撞撞,即使以典韋之能,也只能邊戰邊退,為自己騰挪出空間來,不然,一旦陷身到敵軍兵卒中,連轉身都難時,雙戟威力再大,也難以施展開來。
“殺!”
典韋的怒吼狂暴而又震撼,在他面前的敵軍兵卒,面現痛苦難耐之色,只是下一刻,典韋的雙戟就為他帶來了解脫,身軀軟倒,很快就被身後湧來的同伴踩在腳下。
過不多時,典韋已率眾退到院中央,雪幕中,嗤嗤聲不斷,正是提前佔據屋頂的手持弓弩護衛所射弩箭,此時壓根無需瞄準,只要對準擠得滿滿當當的敵軍士卒群中射去,就足夠了。
從門口的狹窄區域,到院中央的開闊處,典韋所率護衛結成一道牢固的防線,抵禦著敵軍士卒的忘命衝擊。
院外,急促的馬蹄聲已轟隆成片,正朝這裡極速趕來,典韋大吼一聲:“援軍已至,殺!”
一眾護衛精神大振,跟在典韋身後兩側,士氣如虹,一時間,竟然殺得敵軍士卒節節敗退。
人群中,臨頭騎士終於進到院內,他對著典韋大喊:“尢那大個,休得猖狂,待我來取你性命!”
噗嗤!
典韋一戟砸爛面前敵軍士卒的腦袋,不屑地呸了一聲,手中鐵戟絲毫不停,吼回道:“就你沒名沒姓的孬種小樣,還想取你爺爺性命,記得了,爺爺坐不改姓,站不改名,陳留典韋!”
“典韋”二字剛剛吐出,又是一聲噗嗤悶響,典韋的雙戟再次砸爛一人的腦袋。
從開戰至今,典韋來來去去的,就是這麼兩招,可效果,卻出奇地好,在他面前,無論是一開始的三名刺客,還是如今的不知來自何方計程車卒,都無一合之將,雙戟起落,砍瓜切菜一般。
見到終於有人敢跟他叫板,典韋也是來了精神,不待領頭騎士排開眾人殺過來,話音剛落,即怒吼連連,率眾往領頭騎士奮勇殺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即使是正在忘命廝殺中的雙方士卒,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對敵軍士氣的打擊,可說是致命性的,在典韋率眾衝擊下,敵軍士卒已全然沒了方才湧入大門時,那般悍勇,那般氣勢洶湧,而是已明顯顯出懼意。
領頭騎士此時已無法保持鎮定,他很清楚,此時再不做點什麼,提振士氣,立刻衝開這個大個兒把守的防線,別說完成任務,就是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面對著典韋高昂的鬥志,領頭騎士亦是怒吼一聲,分開身前的眾人,率眾衝殺上來。
如此悍勇舉動,果然感染了在他身周的一種部屬,個個紛紛急紅了眼,嗷嗷叫著,推搡著,往前湧動衝殺。
過不多時,他終於與典韋之間再無遮擋,搶先一步,手中的長刀化作一道匹練般的刀光,自頭頂劈落。
只是刀光再閃亮,再凝練,再耀眼,劈至典韋身前時,倏然消散開來,顯出長刀原本的模樣,正被典韋以右手鐵戟架住,不但再無寸進,反而被典韋單手緩緩抬起。
喝!
領頭騎士一聲狂喝,雙手持刀,死命往下壓,驀地眼角餘光瞥見對面的典韋露出不屑的微笑,心中一驚,耳聽得呼嘯聲響起,不假思索間,棄刀,後退,跌跌撞撞幾步,退回到部屬的護衛之中。
“呸!就你這孬種小樣,還有臉叫囂取你爺爺性命?!吃我一戟!”
典韋呸了一記,大吼一聲,大踏步往前,雙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