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連連驚歎。
賈詡講完。徐庶驚歎完,三人陷入沉默之中,方才所提出的問題,呂布的擔憂,直到現在,還是無解。
沉吟良久,還是賈詡率先開口:“主公,此番詡隨軍出陣,有甲士護衛,安全並無擔憂,主公如還是不放心,大可將典校尉再交給在下,護衛左右,當可萬無一失了。”
呂布深吸一口氣,拍板定奪道:“也好,我讓典韋率其部屬護衛先生,不然,我委實放心不下。”
此事議定,三人俱都鬆了一口氣,徐庶遲疑著補充一句:“大軍盡出,大將亦都盡出,主公坐鎮長安,是否要再召集些人馬來?”
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如今呂布帳下,文武部屬眾多,可實際上,散駐各處,差不多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多餘的。
張遼和曹性主雁門塞外的軍政,職責重大;高順坐鎮太原,法正,孟達等人輔助,同時總督幷州諸郡事宜;韓浩駐上黨;王方駐高都;華雄,王凌,王昶駐河內;郝萌鎮守河東,張既,金旋,蘇則,賈逵等人相助;韓暹和楊奉駐守弘農,正是關中的東大門。
算來算去,隨著徐晃,張燕,李肅,典韋,還有賈詡,率大軍西征韓遂,坐鎮關中的大將,差不多是傾巢而出,以至於留下來的,就只有呂布,徐庶,宋憲等人,如再加上主持工坊的魏續,以及主持商業的侯成,也就這麼幾個人而已。
呂布快速地在腦中盤算一番,搖搖頭答道:“暫且不動,其他諸人,各有各的職責在身,關中留守兵力足夠,西涼無虞,晾劉焉和張魯也不敢這個時候來找一頓打。”
賈詡和徐庶也都輕聲而笑,不過徐庶並未就此罷休,而是伸手指指北面,對呂布和賈詡道:“庶是有些擔心南匈奴,難保他們不會乘此良機,前來襲擾。”
賈詡亦是臉色凝重,跟在呂布身後,來到掛著整整一面牆的巨幅輿圖前。
這正是呂布首創,在他的府中,議事廳堂,書房,俱都掛著巨幅輿圖,以便隨時隨地可以檢視,以至於帳下眾人都受到影響,紛紛仿效,在家中廳堂和書房裡,都掛上巨幅輿圖。
輿圖製作得很是用心,雖然比不上後世地圖那麼詳細齊備,可比之此世此前那些簡陋至極的輿圖,可是完備得多了,至少方位,距離,交通要道,均力所能及地做到細緻全面。
從南匈奴所在的美稷,到長安,共有兩條主要的道路,一條正是經過北地郡,自長安西北的漆縣而出;一條是穿過幷州上郡,自長安被的咸陽而出。
兩條路都不是坦途,距離亦足夠長,均不亞於張燕率軍自長安奔襲金城。
三人盯著輿圖,看了半響,呂布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以南匈奴如今的實力,想要如此奔襲關中,委實是力有未逮,而根據打探到的軍情,自從於夫羅和劉豹被他殺了之後,於夫羅之弟呼廚泉逃回美稷,可並未如願奪回南匈奴的大權。
綜合這些因素,呂布信心十足地對賈詡和徐庶笑道:“無妨,有我和元直先生坐鎮長安,南匈奴不來還好,如真地來了,就別想著再回去了。”
如此強大的自信,感染到賈詡和徐庶兩人。
想想也是,南匈奴的實力,比之鮮卑,可是差了太遠,當年呂布在雁門關外,可是連殺步度根和扶羅韓兩人,大敗鮮卑鐵騎,以致到了如今,鮮卑鐵騎壓根就不敢靠近雁門郡,魁頭雖然仍舊盤踞在雲中、定襄一帶,可也絲毫不敢提,要為其子步度根和其弟扶羅韓報仇雪恨的事。
一應大小事商議妥當,賈詡和典韋臨時加入到張燕軍中,除了呂布找張燕單獨商談安撫外,並沒有引起其他的反應。
首先是李肅率軍出發,然後是徐晃和張燕同時離城。
呂布送三支大軍而去,心裡湧上的,是淡淡的失落。
如今他是位高權重,肩上的擔子,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重大,以致於想要親自率軍出征,比起以往來,要難得多。
此次西征韓遂,他剛剛露出這麼一絲率軍出征的意思,就遭致帳下諸人的齊聲勸阻,理由各異,最終戳中他心坎的,還是賈詡和徐庶私底下所言。
要是每逢大戰,都是他這個主公親自率軍,那讓他帳下那些大將該如何自處?
這句話潛在的意思就是,呂布作為主公,武勇蓋世,但不能因此而去跟帳下的部屬搶功,這樣會讓帳下諸將心裡很不安。
呂布有來自後世的經驗,從管理學的角度來說,如今的他,很像是後世一家龐大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何太后和天子劉辯,則是名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