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裡竟然生出濃濃的嫉妒之意來。
這不但是條毒計,還更是個陽謀。
一方面,開倉放糧,可以慷他人之慨,收買鄴城民眾之心;另一方面,又大大地打擊主公袁紹,讓他回到鄴城後,面對此舉,最大的可能,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就這麼忍著。
因為他不採取任何舉動,鄴城民眾也不會承他的情,可如若他將散給民眾的糧草府藏強力收回,名聲可就一下子要大受影響了。
夕陽開始西垂,呂布和郭圖並馬立在山丘上,看著兩千精騎滾滾疾奔回來,過不多時,華雄縱馬上來,手裡拎著一顆血淋淋的首級,郭圖定睛一看,正是麴義,雙目圓瞪,嘴巴大張,猶自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斬了麴義,這亦是大功一件!”
聽到呂布如此說,華雄老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山丘下的典韋,道“此功屬下不敢全居,全仗典韋纏住麴義,屬下才能一擊得手,斬了麴義。”
呂布哈哈一笑,道:“那有何難,記你們兩人大功一件即是。”
郭圖聽了,心裡再次有些一樣起來,轉頭看看山丘下的典韋,見他獨自一人立在一旁,雖然隔得遠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看他寂寥孤單的身影,郭圖就知道,他心裡此刻對呂布,必定是充滿了怨恨,而山丘下的熱鬧,也俱都與他無關。
可看呂布此時的行為舉止,卻已經完全將典韋當做了他的部屬。
夜幕降臨,月亮就已掛在天穹上,輝光清冷,郭圖獨自站在山丘上,看向鄴城方向,心裡充滿了無奈,還有傷感,此時他心裡想著的,其實就是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將家眷遷至太原。
直到有人上來告訴他,該當出發了,郭圖才倏然回過神來,可是一開始思索的那個問題,讓依然沒有定論。
山丘下,月光映照,大隊人馬如同一片陰影,往鄴城方向蠕動而去,十多里的路程,不過一個時辰,就很輕鬆地趕到。
城牆上,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燈燭映得通亮,兵卒在城牆上嚴陣以待,可是,郭圖卻知道,這都只是表象而已,這些守城的兵卒,都是原冀州牧韓馥帳下士卒,其中到底有哪些人,已經為呂布所策反,城中的大公子袁譚,壓根就分辨不出來。
而他又不可能解除所有馥舊部的兵權,這個時候,其實最佳策略,莫如趁著呂布待在韓陵山的那段時間,立即棄城而走。
可是這對大公子袁譚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未戰而棄城而走,就意味著,他丟掉的,不光是鄴城,更是他在主公袁紹心目中的地位。
呂布大軍壓根就是明目張膽地打著火把,一路逼近鄴城。大軍抵達鄴城南門沒多久,南城就猛然爆發出一陣喧鬧,南門豁然洞開,火光隱現,呂布手一揮,華雄即親率一千精騎,直奔南門。
靜夜之中,馬蹄聲轟鳴作響,就連大地,都似是在隱隱震動。
鄴城,在呂布大軍面前,竟似是毫不設防一般,敞開了大門,任由他馳騁。
華雄的一千精騎之後,則是張燕的五千賊兵,呂布的另外兩千騎卒,則由呂布親信大將宋憲率領,繞到其他三座城門,這是要截住自其他三座城門逃離的人。
此時在呂布身邊,只有區區三百親衛,郭圖仍舊跟他在一起,至於典韋,則已跟在華雄入城。
等了近半個時辰,數騎出城直奔過來,在呂布馬前勒停,高聲稟道:“稟主公,鄴城已處於掌控之下!”
“好!”
呂布大聲叫好,令道:“進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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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鄴城狂歡(下)
城內,此時已是燈火通明,形同白晝,郭圖跟在呂布馬後,策馬緩步入城,心境已由原先的激憤,不屑,轉變為如今的麻木,茫然。
城內的一切,他都熟悉得很,此前,韓馥未曾讓賢前,他隨主公袁紹入城時,心裡雖然帶著忐忑,但卻極為自信,現在,這些自信已與他毫無關係了。
呂布在親衛的簇擁下,直奔州牧府,這裡,原本是韓馥的府邸,如今,則是袁紹的府邸。
來到門口,華雄和張燕已率軍將州牧府團團圍住,見到呂布入城,當即上前施禮。
在二人身後,還有數人,郭圖都認得,正是韓馥原本的部屬,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還有都督從事趙浮和程渙,其中,耿武三人為文職,趙浮和程渙則是統兵大將,在韓馥讓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