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領導是同意這樣做的。劉安定說:“課你還是去上,我現在就去找朱校長,和他說說這件事。”
何秋思說:“這件事我要求他們公開向我道歉,不然我要訴諸法律,他們有什麼權力隨意侮辱我。”
這樣的要求肯定不可能實現,只能把事情越鬧越大,越鬧越麻煩。但劉安定無法向她解釋,她此時也不需要解釋,她需要的是安慰。劉安定決定先找校長探探口氣。何秋思是研究所的人,他作為所長,有權過問這事,如果朱校長同意他對教務處的看法,或者有同情何秋思的口氣,他就出面找教務處,把這件事協調處理一下,讓他們找何秋思談談,即使不能道歉,也應做些談心和自我批評,消除彼此的怨氣。
劉安定先和朱校長談了一些西臺縣的事,朱校長更關心科研進展。朱校長希望劉安定能在胚胎移植或者轉基因研究方面有所成就,弄出類似克隆技術一類的成果。劉安定明白朱校長的意思,但這都是世界前沿性的課題,研究難度大,這需要大量與此相關的研究,需要大量相關的人才支援,需要大量的儀器裝置,而目前研究所不但沒有相關的裝置,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也沒做過轉基因方面的實驗,更沒有這方面的研究積累。白手起家,短時間內不可能搞出什麼名堂。劉安定講了自己的意思。按他的想法,目前首要的是在現有技術的基礎上搞出一批實用成果,像西臺縣的胚胎移植繁育,宋義仁的牛營養試驗等。這些研究雖算不上獨創和領先,但對經濟發展能產生直接的作用,目前這樣的成果在國內不多,如果產生了大的經濟效益,同樣可以獲得認可成為大科學家。
朱校長好像有點失望。劉安定又細說了宋義仁的研究,說研究證實飼料的營養水平確實和產生的細菌數正相關,這就可以從實驗室篩選出一批高營養的飼料,為今後的養殖打下堅實的基礎。朱校長說:“也好,等咱們的養殖掙了錢,有了雄厚的經濟實力,咱們就向全國招聘人才,搞一些世界領先的大研究。”
劉安定將話題轉到教務處的一些做法上,並指出這些做法的弊端,著重說明這樣做有可能失去人心。朱校長深思一陣說:“這些事我是知道的,也是會議討論決定的,現在看來確實有些問題,這樣吧,你去負責協調一下,讓他們在以後的工作中注意一下這些問題。”
看來朱校長是知道何秋思被通報的,也當然知道他和何秋思的關係,如果不提何秋思的事,就顯得有點虛偽。說了何秋思的事,朱校長笑了,然後說:“你到底是個知識分子,還是你去做做工作吧,雙方都和你有關,你把雙方的工作都做一做。”
很顯然,朱校長並沒把這件事當成一件重要的事,他的話只是隨意應付,也許他還另有看法。劉安定清楚地意識到,學校是支援教務處這樣做的,更不可能去批評什麼。沒有學校的支援,去找教務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不去找又沒法向何秋思交代。劉安定猶豫一陣,還是決定去找,哪怕討一個輕鬆點的說法也好。
教務處長要比劉安定大十多歲,以前也不熟悉。跑了幾個地方才找到,劉安定卻一下沒了要說的勇氣。劉安定想,如果是同齡人就好了,什麼話都可以說。劉安定只好從關心所裡職工的角度,說了自己的看法。
教務處長雖然很客氣,卻說了許多自己的理由,好像劉安定就是為情人說情,甚至把劉安定當成了何秋思。劉安定很不高興,說這件事已經和朱校長談過了,是朱校長讓他來的。教務處長一下火了,說:“既然是學校的意思,那就讓學校再發一個否定前面檔案的檔案,我按檔案執行就是了。”
劉安定覺得教務處長不僅有點牛,還有點自以為是,還有點書呆子氣,和這樣的人也不會談出什麼結果,也不會得到什麼妥協。何秋思賭氣不再上課,也好,也只有這樣抗議了。教務處這樣搞下去,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問題,等問題鬧大了,自有解決的辦法。劉安定也不和教務處長說再見,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看看錶,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他決定到何秋思那裡坐坐。抓破臉皮事件,捉姦事件,這又一個公開通報警告,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情,一個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了。他決定去了給她好好做頓飯,不上班陪她半天,好好說說話。也只有這樣安慰安慰她了,她現在也最需要安慰。
何秋思給了他門上的鑰匙,他開門進去,做出一臉愉快,剛叫了一聲思思,就看到岳父宋義仁在屋裡。劉安定一下愣在了那裡。
宋義仁也愣了,接著就滿臉通紅,好像是滿臉難堪和惱怒,也好像是說不清的什麼表情,總之讓劉安定感到從沒有見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