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的血,看起來是那麼地觸目驚心。而她不知是因為痛昏了頭,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竟沒有出聲,只是把眼睛瞪大,再瞪大,表情顯得極為恐怖。
大概是因為事出突然,南葉的表情有點呆,被他握住手,也沒有什麼反應。
顧端見著她這樣子,好一陣心疼,忙小聲地安慰她:“別怕,有我呢,就算她出了什麼事,也有我幫你頂著,不會有人敢對你怎樣。”
“不是我……”南葉說著,朝旁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不是你,肯定是有人陷害你,是不是?”顧端說著,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卻見那裡站著的,是莊王府的福寧郡主。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福寧郡主撞倒了小虞氏,然後嫁禍給了南葉?顧端很自然地這樣想著,看向福寧郡主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然而這時候,晶彩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還帶著明顯的顫音:“郡,郡主,怎,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福寧郡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說話的聲音,卻透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兒,“撞都撞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反正她先前也害過我,說不準皇上看在我也曾是受害人的份上,能饒我一命呢。”
晶彩聽得她這般說,馬上領會了她的態度,當即站直了身子,聲音也不顫了:“郡主想多了,她家又沒有爵位,哪夠資格鬧到皇上跟前去。再說了,要不是那個婆子絆了您一下,您又怎會撞到她身上去?”
怎麼,小虞氏不是南葉撞的,而是福寧郡主撞的?而福寧郡主之所以撞倒了小虞氏,是因為有人絆她?那麼,南葉在這件事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如果她與此事無關,剛才下人們不可能叫出她的名字……顧端想著,有點詫異,亦有點糊塗。
這時,看熱鬧的賓客們紛紛趕到,見著地上的小虞氏,發出陣陣驚呼。康氏由桂媽媽扶著,也趕了過來,見著地上的血,亦是心驚,馬上讓人抬來擔架,把小虞氏送走就醫,虞家孝和白氏顯然已經嚇傻,跟木偶似的跟著去了。
這真是難得一遇的場景,賓客們都捨不得走,好在康氏有辦法,叫來司儀,招呼他們去鬧洞房,人群才漸漸散去。
康氏清完場,自己也走了,臨走前,叮囑顧端:“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務必查明白。”看來她很清楚,只要事關南葉,顧端肯定會盡心盡力,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這裡風大,不如去我的衡清軒說罷。”顧端衝福寧郡主點了點頭,留下蘆芽領路,自己則拉著南葉的手,先走了。
福寧郡主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來,喃喃自語:“我今兒如此冒險,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郡主,您在說什麼?”蘆芽見她不動,好奇問道。
“沒什麼,走罷。聽說你叫蘆芽,是世子跟前最得力的丫鬟?”福寧郡主衝蘆芽展演一笑,同她聊起天來,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顧端和南葉先行一步,到了衡清軒。
顧端讓丫鬟給她倒了盞熱茶,問道:“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給我聽聽。”
南葉沒作聲,只盯著他的手。
他修長而白皙的手,還覆在她的手上,只要她稍稍流露出要把手抽出來的意思,他便立刻收緊,不許她掙脫。從路上一直到屋裡,她嘗試過無數次,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今天的顧端,顯得固執而又強勢。
南葉十分無奈,只得道:“我要喝茶,放手。”
“行。”這回,顧端爽快地鬆開了她的手,但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他就端起了那盞茶,喂到了她嘴邊,“喏,喝罷。”
“你不是要聽事情經過嗎?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南葉有些生氣了,拿眼瞪他。
顧端的表情,卻顯得很無辜:“這不是讓你說麼?你說呀。來,喝口茶,潤潤嗓子。”
南葉氣得踩了他一腳,但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把那盞茶,捧在她的嘴邊。南葉沒辦法,只好喝了一小口,顧端這才放過她,道:“說罷,怎麼回事。”
他一面說著,一面就著那盞茶,也啜了一口,杏紅色的嘴唇,恰落在她剛才喝過的地方。這是間接接吻啊!流氓!南葉暗暗地罵了一聲,方才開口:“待會兒的酒席上,有一道菜的澆頭,需要現淋上去,丫鬟們怕淋不好,叫我自己去,我這便來了正院,路上又恰巧遇見出來透風的福寧郡主,便和她同行。”
“還叫什麼二夫人,稱她……表姑娘罷……”顧端想來想去,被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