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郡主真的過敏了!而且還很嚴重!顧慧芝和南葉害死了莊王爺唯一的郡主,莊王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小虞氏站在人群外,激動得手都在顫抖,牛媽媽怕她誤事,趕忙提醒:“二夫人,穩住,莫慌,先請太醫,後指證鐵板雞柳!”
“我曉得!需要你來提醒?”小虞氏回過神來,先罵了牛媽媽一句,隨後一面打發丫鬟去請太醫,一面擠進人群,故作震驚狀,“福寧郡主這是怎麼了?剛才瞧著還是好好的,怎麼吃了根鐵板雞柳,就暈倒了呢?”她生怕別人聽不出話裡的意思,故意把鐵板雞柳四個字,咬得重重的。
“鐵板雞柳?對,福寧剛才就是因為吃了根雞柳,才突然人事不省了!”莊王妃到底是福寧郡主的親孃,率先反應過來,厲聲大喝,“是誰做的鐵板雞柳?給我站出來!”
小虞氏等的就是這一句,聞言馬上轉身向外,大喝:“趕緊把做鐵板雞柳的大小姐,還有教她的那兩個廚娘都帶上來!”
此刻她心中,滿是奸計得逞後的興奮和快感,絲毫沒有意識到,她雖說不再住在夔國府,但畢竟還是顧家的媳婦,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她怎麼能幫著外人喝拿自家人呢?
周遭賓客看向小虞氏的目光,已經變得異樣,但她本人仍舊沉浸在激動的心情中,渾然不覺。
很快,顧慧芝就被帶到了莊王爺和莊王妃面前,跟在她後面的,還有雙臂被反剪的南葉和深冬。
顧慧芝也算是莊王妃看著長大的,但她此時愛女暈倒在地,生死未卜,也顧不得那許多,一把抓住顧慧芝的肩膀,怒問:“你那鐵板雞柳到底是怎麼做的?為什麼福寧才吃了一根,就暈倒在地了?!”
“我……我……”顧慧芝看起來嚇壞了,結結巴巴,怎麼也組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莊王妃氣得將她推開,又去問南葉:“鐵板雞柳是你教大小姐做的?裡頭到底擱了什麼?!”
南葉滿臉委屈:“莊王妃明鑑,這道鐵板雞柳,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來的,我們就算想動手腳,也沒機會呀。”
說的也是,莊王妃面現疑惑。
關鍵時刻,可不能脫線!小虞氏急了,忙道:“我記得福寧郡主對花生過敏,肯定是鐵板雞柳裡混雜了花生,或者花生做的調料。”說著,不等莊王妃發話,就命人徹查顧慧芝的案板。
那些東西,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自然沒過一會兒,就有牛媽媽帶著人,把那些瓶瓶罐罐搬到了莊王爺和莊王妃面前,並義憤填膺地稟報:“二夫人,大小姐所有的調料裡,都混雜有花生醬!”
“花生醬?!怪不得福寧郡主會暈倒,果然是過敏了!”小虞氏露出震驚的表情來,把眼瞪得圓圓的,演技實在不容小覷。
“是,調料裡千真萬確混有花生醬,只不知大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既是他們做的一場戲,牛媽媽自然要配合小虞氏,一唱一和,但她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莊王爺和莊王妃看向小虞氏的目光,變得不同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牛媽媽意識到了這一點,急忙想要提醒小虞氏,但不知是她使眼色的技巧太差,還是小虞氏這會兒頭腦太發熱,反正無論她怎麼眨眼,小虞氏就是沒反應。
此時的小虞氏,滿心想的都是:終於到正題了,馬上就要圓滿了!她根本就沒看牛媽媽的臉,只努力按捺住心中狂喜,故作嚴肅轉向顧慧芝:“那就得問大小姐,還有教她做菜的兩名廚娘了。”
顧慧芝被嚇得哭了起來,抹著淚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調料裡有花生醬……”
南葉補充道:“所有的調料,都是由馬六嫂統一提供的,裡頭為何會混有花生醬,奴婢也不知道。”
深冬亦道:“奴婢作證,調料是馬六嫂發的,奴婢們只是換了瓶子和罐子,但裡頭的東西沒變。”
“一個二個都說不知道,真是翻了天了!”小虞氏厲聲怒喝,“我看就是你們趁著換瓶子和罐子,偷偷在裡頭混了花生醬,害了福寧郡主!”
顧慧芝哭道:“我和福寧郡主從小一起長大,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那我怎麼知道?”小虞氏攤了攤手,“我只曉得證據確鑿,即便你是我侄女,我也得大義滅親,給莊王爺和莊王妃一個交代!”
“大義滅親……大義滅親……二嬸,我哥哥為了你女兒,才特意舉辦了這場鬥菜,你這會兒卻不聽我的分辯,要將我大義滅親?”顧慧芝喃喃地念著,望著小虞氏,傷心地淌下淚來。
小虞氏既然狠得下心來布這場局,又怎會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