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就又有用到他的時候了,總得先把關係維持住才好。她這般想著,就耐心教翠雲道:“想要對付一個人,首先得弄清楚,她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麼,然後奪其所好,毀其所有,方能讓她痛不欲生。”
這話聽起來平平常常,仔細琢磨,卻是狠毒非常啊!翠雲詫異過後,萬分佩服,由衷道謝,琢磨一時,又道:“咱們西廚房的廚娘,在意的東西,大概都差不多,不過是拼命提高自己的廚藝,希望有朝一日出人頭地罷了。”
“那就讓她沒法出人頭地!”曹三娘斬釘截鐵地道。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翠雲瞅了曹三娘一眼,沒有作聲。
曹三娘看著翠雲的肚子,無不遺憾地嘆道:“可惜你身懷有孕,不然讓我教教你歌舞,不出半個月,就能讓你脫胎換骨,憑著真本事鬥過香秀。”
翠雲本來就不想要這孩子,此刻聽得曹三娘這麼說,就更恨自己的肚子,心裡頭琢磨開了。
曹三娘問她道:“我才來,對你們西廚房的規矩不大懂,你倒是跟我說說,要想讓香秀沒法出人頭地,具體該如何做才行?”
翠雲仔細想了想,回答她道:“無非是讓她鬥菜賭菜慘敗,或者乾脆沒有露面的機會,再加上考核勢利,這一輩子,就沒什麼出路了。”
曹三娘沉吟片刻,又問:“你們的考核,不止一次,對不對?”
“對。”翠雲點頭,“若只是一次考核成績不好,後面還能追上來。”
那這條路,就並非上策了,看來還得從鬥菜賭菜處著手,曹三娘望著翠雲的肚子,再次嘆氣了氣。
翠雲是未婚先孕,本來心裡就虛,見曹三娘如此,臉上臊得通紅,她猶豫了一下,下定了決心,咬牙對曹三娘道:“曹姑娘,您先別急,且等奴婢幾天。”
“等你?等你作什麼?”曹三娘不解。
翠雲猶豫了一下,道:“奴婢這幾日有些不適,想要熬點藥,又怕燻著了香秀,惹她說三道四,不知曹姑娘能否借我一處地方,讓我煎藥?”
煎藥?不舒服?她看起來挺健康啊……曹三娘心中疑惑,但還是答應了她:“西廂有空屋,你自去熬便是,不過別用我的爐子,不然登臺後一股子中藥味,未免招人嫌。”
一個爐子而已,居然還心疼!翠雲暗罵幾句,躬身謝她。
曹三娘為了勉勵她,道:“你好好地幫我對付香秀,只要成功,我就正式收你為徒,絕不食言。”
“當真?!”翠雲激動起來。王大梁和左方同都說,南葉實力太強,她若是繼續同她硬抗,落不到好處,唯一的出路,就是拜曹三娘為師,另闢一條奇徑,所以,她近期最大的願望,就是說動曹三娘,收她為徒了。
“我可從來不哄人,你且好好地去安排,我等你的好訊息。”曹三娘擺了擺手,看舞女們排練去了。
翠雲懷著激動的心情,告辭出來,粉團送她,翠雲問道:“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倒是說說,南葉、香秀、深冬這三個人,誰最好對付?”
粉團想了想,道:“從方才她們的表現看,還是香秀口無遮攔,沒什麼心思,最好對付。”
好,那就是香秀了,翠雲唇邊露出一絲決然笑容,道:“若是我這回成功,香秀必然永無翻身之日,連鬥菜都可以省了。”
“你要自己為我們姑娘報仇?”粉團高興地道,“我們姑娘並非不願意給你拿主意,實在是她只會鬥菜,而你現在重身子,又不方便。”
肚子,肚子,說來說去,礙著事的,都是她的肚子!翠雲恨不得立時朝自己的肚子上捶上幾拳。
粉團送她到了院門口,回去了。
翠雲回到西廚房,找著左方同,告訴他,今兒她不舒服,想要提早回去歇著。
是要歇著,還是去偷會王大梁?左方同心裡並不怎麼高興,但無論是哪個緣由,他都不敢攔著,只能放翠雲去了。
香秀透過小灶間的門縫,朝外看看翠雲遠去的身影,對南葉道:“翠雲在臨風閣待了好半天才回來,一回來,又走了,像是朝著角門的方向去了。”
南葉而今最大的心願,就是儘快幫大小姐把體重減下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怎麼上心,因而聽見香秀的話,也不過應了一聲而已。
香秀見南葉興致乏乏,也就換了話題,道:“大小姐昨兒使了人來,說是茉莉荷葉茶喝膩了,問你能不能換一個呢。”
這才喝了幾天,就膩了?南葉忍不住笑:“這可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