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太多其他的。他飛快的穿梭在漆黑的夜幕中,東方一家這十三年來受盡的屈辱,他也終是明瞭了,黑暗中他憤怒的握緊小手,莫名的情愫在心裡翻滾,像浪cháo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十三歲應當還是一個受親友溺寵的孩童之齡,東方冀卻在承受著各種嘲諷與欺辱。這也難免造成了東方冀心裡邊的各種不平衡,他不是神童不是聖人自然沒有聖賢隱者那樣的寬大胸襟,他跟普通人一樣憤世嫉俗,恨世不公,但是,恨世不公世本不公你又奈何?
過去心裡邊一事無成的父親此刻變得無比高大起來,遭jiān所害的父能盡事如此,飲冰茹檗把家理成在這般已屬不易!小手握成拳狀,恨武烏秦氏,更恨往昔無知,傷盡父母育兒心!
這一條夜路與其說是一條逃跑的路,不如說是一條反省的路,是一次心靈的洗禮和靈魂的淨化。不知不覺間東方冀終於到了家門,剛yù推開家門的他突然急停下來,深吸幾口粗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擦拭了一下眼角,才又開門進去。
東方家的院子不大,小小的院子裡堆滿了燒火用的乾枯樹枝,走過這些樹枝才到了茅草蓋的所謂的大屋,平時招呼客人或是吃飯都是在這裡邊,大屋的左邊是一個比較結實小木屋,那便是東方冀的臥室,大屋的右邊是一顆大梧桐,東方冀和父母在這顆梧桐蔭下有好多記憶呢。
推開大屋的木門,一片昏暗卻暖人的燭光頓時籠罩在他的面龐,照得他的眸子晶瑩星點發亮。屋裡的那張小方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東方冀的母親陳氏卻不在屋裡,東方立雄正坐在那張平時休憩用的長椅上,像往常一樣用右手摳這左手拇指上的老繭,似乎在沉思些什麼,東方冀的腳步聲還是驚擾了東方立雄,抬抬頭看了看“冀兒,跑哪了,吃飯吧,你母親等著你呢。”
與此同時,陳氏端著一盤“野青炒”走了進來,微微一笑:“冀兒,等會兒,我把飯也給熱一下。”
“母親永遠都這樣的滿足,她好像不奢求什麼,我和父親好好吃飽她煮的飯,她在桌上看著也笑得很開心”
“娘,咳咳……不用熱了,還暖著呢,吃吧。”東方冀假裝咳嗽,嚥下了剛剛一股腦就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抿了抿嘴努力的笑笑道。
父母名他為“冀”,意義“希望”,或是對家,或是對己,可是他都沒有做到,以前的倔強給父母惹了很多麻煩,無數次傷了怙恃心。
“冀兒,‘火神圖塔’你感悟得怎麼樣了?”東方立雄也來到了桌邊坐下,突然問道。
“額……父親,我感覺已經到了瓶頸,我努力些,應該很快就能真正煉化了。”東方冀想了想道,三年的時間不短禪悟與嘗試,也真正的到了瓶頸。
不過東方立雄的突然發問讓東方冀微微一陣詫異,這是東方立雄三年來第一次問關於“火神圖塔”事情,三年前東方立雄給東方冀植入“火神圖塔”之後就沒有問關於圖塔的事情,甚至於東方冀三年來武力停滯不前他也不曾過問,卻不想今rì卻提問起來。
“怎麼了,父親?”
“……沒什麼,隨便問問,這項鍊,給你帶著吧。”東方立雄去下了他頸上的項鍊,遞給東方冀。說是項鍊,其實就是一跟布繩穿著的一個小木塊,東方冀自記事以來東方立雄局帶著,兩三rì就他就用鼻子咻咻,說是有安神的作用。
“帶好,以後不管你在哪,煩了鬧了,就看看這鏈子,我跟你母親永遠在你心裡。”東方立雄看到東方冀就要拒收,當即略帶威嚴的說道。
……
晚飯過後,暮sè愈加濃厚,他回到他那間小木屋房,關上略顯殘舊的木門。
進了屋子,他壓制了很久的淚水終於盡肆的湧動了一番,他側手捂住口鼻儘量不再出聲,自幼倔強的他即便面對再大的欺辱都不曾掉過眼淚,但此時他卻幾次按捺不住淚穴。有時候,苦苦也好。
他走到窗邊,透過木窗看看白如銀盤的月亮,又走到床榻,想想怔怔痴痴好一會,心裡似乎有了什麼決定。
時間荏苒,一晃已經好幾rì。
太陽照常升起,東方冀終於走出了那小小的茅草屋,步向武烏學院。
早晨的陽光如碎金子一般傾瀉而下,無輪照在誰的身上都顯得暖暖的,東方冀冷冷的臉,步伐較大的在武烏院裡走著。
練武場上已經聚集了好多弟子,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三五成堆在一起議論風生。武烏學院按入學年長分為八個年級,東方冀入學三年,雖然他甚至都沒突破武者之體,但卻已是實實在在的三年級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