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會被人玩弄。那麼,幸福到底又是什麼?
屋內靜謐的詭異,只能聽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卻沒有人開口說話。葉慕靈終於回過神來,挽起了袖子,先是拿著棉布沾著清水清洗那縱橫交錯的鞭痕,一下一下的輕撫,很是輕柔。
躺在床上的顧南城將頭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葉慕靈輕柔的繼續著,看著那深可見骨的傷痕能夠猜出下手之人有著深厚的武功,不然鞭傷不至如此,當觸及那幾條白骨森然的傷痕時,她能夠感覺到他輕微的顫動,只是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於是,葉慕靈的動作愈發小心翼翼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外面無往不勝的嶽王世子,此刻因為紅著眼圈,所以始終不敢回頭,他就那麼靜靜的感受著這個涼薄女子的溫柔,感受著她發自內心的憐惜,感受著她的小心翼翼,這一刻的他,是幸福的,他第一次知道,被人在意是這麼的好。
察覺到男子的放鬆和寧靜,葉慕靈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當觸及腰部之時,她的手指輕撫過那五邊形的烙痕,沒由來的一陣悲涼,輕輕的撫摸著那一處凹陷,下意識的希望撫平男子內心的傷痛。
洗過傷口,葉慕靈取來了那日他給自己的外傷藥,“這藥上時會有些痛,你且忍忍。”葉慕靈輕聲說道,男子依然沒有做聲,卻轉過了頭來,用那烏黑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葉慕靈,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將傷藥撒在傷口上,不時的輕吹兩下,吹的他的心都癢癢的,這一刻,他發誓,這輩子他都要得到她!
上好了傷藥,葉慕靈少了絲之前的柔情,不冷不淡的說道“上好了藥還需要纏上布帶,世子且起身。”堂堂世子就像個得到糖吃的孩子,乖乖的坐了起來,乖巧的讓人心疼,葉慕靈彎腰為他纏上了白色的布帶,他溫熱的氣息輕輕的打在她的臉上,有點癢癢的,看著那除去縱橫的傷疤之外絕對稱得上完美的胸膛,葉慕靈不由得再次紅了臉,緊低著頭,認真的包紮著。
前世雖說她已經嫁給關谷,之前也同他來往了不少時日,卻從未向今日這般,離男子如此之近,是以難免嬌羞。
“好了。”葉慕靈包紮好後,對著此時極為乖順的嶽王世子道。
葉慕靈回身洗淨了手,將水盆端至了外間,而後又將傷藥放在了桌上,再次回到床邊之時,卻見那男子紋絲不動的躺在了床上,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輕喊了兩聲“世子,世子?”
沒有得到男子的回應,葉慕靈不禁再次皺起了那黛眉,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傳到他人耳中,她這清譽可就毀了,雖說她也沒指望這輩子再嫁個好人家,可自己終歸是嫡出的大小姐,是要關係到侯府的名聲的。
是以,葉慕靈伸出手推了推床上的男子,一下,兩下…男子不動分毫,葉慕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卻見男子疼痛般的皺起的雙眉,他這一皺眉,葉慕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卻住了手,而是起身在原地踱起步子。
終究不是沒有見識的女子,思慮片刻後,轉身走出外廳,交代了門外的丫鬟一些子事情,卻不知在轉身離開的剎那,床上的男子睜開那黝黑的雙眸,目光中透露著不滿,她要這樣就拋下自己嗎?
卻不想葉慕靈交代好了事情,再次回來,嘆息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不管怎樣,都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看他這一身的傷,即便她生性涼薄,卻也難免憐惜。
葉慕靈走到窗子跟前,看著屋外漸漸變成雪花的雨,牢牢的關上了窗子,而後彎身翻弄了幾下炭火,讓其燒的更旺些。最後,看了眼沒有蓋被子的男子,為他拉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卻在即將起身離開的瞬間被男子抓住了手,男子似是夢魘般的呢喃著,葉慕靈仔細的聽了聽,卻是他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
葉慕靈拿開他的手,卻再次被他大力的捏住,再掙脫不得,掖好的被子也有些輕微的凌亂起來,葉慕靈無奈的坐在床邊,嘆息起來,她真不懂,為什麼自己對上他便有那麼多的無奈,低垂的視線,並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嘴角那一絲勝利的微笑。
夜漸漸深了起來,葉慕靈倚著床頭睡著了,一向淺眠的她今日竟是倚著床頭睡著了,相信若是丫鬟瞧見一定會很驚訝。
男子睜開雙眼,貪婪的看著眉眼如畫的女子,容顏清冷,只那麼靜靜的合著雙眼,除了涼薄便是涼薄,可就是這個女子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他緊握著女子的雙手,不敢亂動,卻是滿意的笑了,第一次,笑的那麼的滿足,那麼的純淨。
男子一夜無眠,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女子,聽著她輕淺的呼吸,感受她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