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不可聞。陳文逸坐在一旁,眉頭緊鎖,大手輕輕拂過那蒼白的小臉,生怕吵醒了她一般。
“夢兒……”他曾幻想過,這個妖精般的女子能夠靜靜地躺著,安靜地留在他的身邊,任他寵愛,任他緊擁。可現在,她如此的安靜,卻讓他害怕!她應該睜開這雙美目,帶著盈盈笑意,用鮮豔的紅唇吐出鶯鳥兒般的話語,將柔軟的手臂纏在自己的頸項上。撒嬌,嗔怒,無比妖嬈,無比耀眼!哪怕,引來其他男人的覬覦,他也不在乎!
這才三日,他已經快瘋掉了!安遠南將宮中所有的御醫都遣來看過,卻無人能懂她為何如此沉睡!更不知她何時醒來,是否會醒來!
她昏睡前,曾說燕燕知曉如何救她,亦留下了救治燕燕的方法。
可燕燕還未醒來!
他正心煩意亂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卻是急促而粗暴的:“陳公子!燕燕姑娘醒了!”
另一廂,雷澤雲水天,殺戮氣重。一名山疆老者被五人逼至樹林深處,面色蒼白,眼神憤恨。他手持長劍,手臂卻在不斷地流血。追上他的人,慢慢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卻不急於下手。
老者衝面前的一名高大男子怒道:“葉圖!你說是教主之令,本堂主不信!”
原來是葉圖帶人追殺,他嘿嘿一笑,灰色瞳孔透著戲謔:“斬晨堂主,若沒有教主示意,我葉圖豈有這個膽子與你作對呀!”這個老頑固,看來是被教主平日的謙恭給慣壞了啊!老頑固以為教主沒這個膽子呢!
這斬晨堂主咬牙:“護法‘風蛇’呢?”
“巧了,護法這兩日有事離開!”葉圖笑眯眯道:“不過,這‘風蛇印’足以代表護法本人了吧?”他的手中亮出一道銀色符牌,上面印著一隻吐著信子的風蛇。
斬晨堂主一看,臉色灰了下去。他恨恨道:“真是小看了他!也小看了你!”
“客氣客氣!”葉圖收起符牌,笑容一收!其餘四人立刻攻了上去!
“葉圖!”斬晨堂主奮力抵抗,一邊喊道:“你不想解了那‘噬骨痛’麼?”
什麼?葉圖眼神一變,大手一揮,四人便散開,那斬晨才得以喘氣。他冷笑道:“他果然給你下了‘噬骨痛’!嘿嘿,你可知,這‘噬骨痛’是老夫親手所制!”
葉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嗤笑:“斬晨,這‘噬骨痛’的解法我也知道!你打算怎麼唬弄我?”以交合的方式將蠱毒過給心愛的女子,這不就是解法麼?
斬晨哈哈大笑:“那至多能算是轉移蠱毒,根本不能稱之為解法!”當初他故意散出這訊息,就是為了讓世人以為此蠱無解!
“那你即是知道解法咯?”葉圖沉聲道:“告知於我,便留你一條命!”他一個眼神,部屬便退到一丈外。
斬晨看看四周,豁出去了!他輕聲道:“要解此蠱,須得用那下蠱之人的血作為藥引!”
葉圖不語,眼神泛著冷光。斬晨以為他不信,有些急了:“老夫性命尚捏在你手上,決不會誆你!”
半晌,葉圖一笑:“我信你!”斬晨一鬆,仍舊警惕地盯著這眼前的男人。男人神情莫測,緩緩轉過身。
斬晨大喜,正要離去,卻見葉圖大手一抬,耳邊傳來他奪命的聲音:“殺了他!”
轉眼十天過去了,幽靜的沁人府中,雨後清新的氣流輕柔地溢滿這偌大的宅院裡。涼風習習中,美麗的粉色荷花微微顫動,猶如在悽悽傾述著情人之間的衷腸。
荷塘的木橋上,站立著一身粉紫色衣衫的席月生,兩側各站著衷心的侍衛陶清與陶冰。英俊的公子哥凝視眼前的美景,眼中看到的卻是那美麗的女子。她,媚眼如絲,烏髮如瀑,肌膚如蜜桃一般香甜誘人。那一次,差點就品嚐到了她的唇,她卻嬉笑著逃開,紅衫翩飛,捉都捉不住。
自聽到她沉睡的訊息,心中便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這二十幾年來,未曾有過波動的心在那一刻蕩起了漣漪。莫非,這就是情?動情,動心,都是他此生不應為之的。身份的特殊,時刻提醒著自己不可對女人用心,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明明有那麼一刻,他想將這女人收入懷中,好好寵溺。如此,可以麼?
武帝,將皇后處死、與整個軒家為敵,真的是為了那個名為柳顏的女子麼?這女人,真的有那麼厲害的本事?常言紅顏禍水,真是如此?
“陶清,你說,武帝真的是為了那女子而與丞相軒家為敵?”席月生問出了心中所想。
他身後的陶清一愣,隨即答道:“主子,當時軒家勢力龐大,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