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的心被男人傷得已經千瘡百孔了,她本來是想認真做一個情人的,因為她懂得兩個人真心相愛不一定要結婚,因為婚姻和愛情原本就是兩碼事,我們在邂逅相逢時用我們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個戀人,與日後作為我們終身伴侶的那個真實的人毫無關係。
金冉冉骨子裡的暖被這個叫剛的男人化作了冷,又被丁能通融化成水,但剛只要肉體,根本沒有真愛。女人是水做的,天生靈秀,經過深思熟慮,金冉冉發現丁能通讓自己做保姆聽起來太冷酷,實際上是為自己好,金冉冉骨子裡喜歡挑戰自己,從小就有出人投地的夢想。
北京這座城市的繁華與上海的不同,北京是男人的野心推動運轉的,上海起碼有一半是靠女人的名利心滋潤的;北京的衚衕裡飄蕩著奴性,大街上充斥著野性,無論野性還是奴性,都是征服者的遊戲,帶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上海的雨絲是陰柔的,那法國梧桐的樹影都是婆娑的。
一個女孩在北京漂,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因為北京是雄性的,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北京是野心家的王國,野心家的戰爭都是你死我活的,特別需要女人愛心的安慰。金冉冉不僅有愛心,更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
丁能通給金冉冉呈現了一片新的天地,金冉冉甚至對這片天地有了一種莫明的憧憬,這種憧憬攪得她坐立不安,茫茫然的,她特別希望丁能通給她打個電話,最後還是忍不住自己先撥通了丁能通的手機。
30、花宴(3)
薪澤金既沒把晚飯安排在哪個駐京辦餐廳,也沒安排在什麼五星級酒店,而是找了一家極有特色的花味餐廳。因為這家餐廳是專門以烹調各類鮮花為特色的。在北京可以吃遍世界,想吃什麼都有,而且一定做得是全國最好的。
薪澤金站在花宴仙莊門前等候,抽了兩顆煙的工夫,一輛紅色本田車停在他的面前。先是從車門中伸出一支紅色的休閒涼鞋,然後就是修長的美腿。
羅小梅從車上下來時,彷彿身體在香水中泡過一樣,渾身都是風情,渾身都是曖昧,渾身都是秘密,由不得你不心跳,粉色短袖小衫配白色短裙,修長的玉腿,讓人覺得此時的黃昏像盛開在柵欄上的粉紅色薔薇一樣彌散著芬芳。
“小梅,今晚的鮮花宴與你太般配了。”薪澤金垂涎地恭維道。
“薪主任不愧是省級領導,連請客吃飯都這麼有情趣。”
兩個人並肩走進桃紅柳綠的餐廳,彷彿走進了鮮花店。
“小梅,這家的鮮花宴別具特色,如果不事先預定,根本沒有位子。”
“太好了,鮮花美容養顏,薪主任,你可真會請客。”
兩個人走進包房,餐桌正中是一個造型精緻的鮮花籃。薪澤金將手一讓,請羅小梅落座,服務小姐倒上菊花茶,羅小梅嫵媚地一笑問:“薪主任,錢主任怎麼還沒到?”
“馬上就到,這傢伙剛從東州回來,好像丁能通去香港了,他們駐京辦就忙活獨眼龍一個人了。”
薪澤金打著圓場,心想,東州的局面很複雜,何不借機瞭解點東州的情況。
“小梅,東州要辦花博會,你們皇縣沒爭取一下?”
“爭取也沒用,市裡幾個郊區都快打出人命了,特別是金橋區和西塘區,其實,我們皇縣在東州是養花大縣,花卉已經有了產業基礎,沒辦法,離市區太遠,市裡不會考慮的。”
“小梅,東州駐京辦與北京花園談得怎麼樣了?”
薪澤金無心問花博會的事,他最關心丁能通是如何空手套白狼的。
“薪主任,丁主任的辦法咱們倆誰也學不了。”
“為什麼?”薪澤金不服氣地問。
“因為你我都沒給領導當過秘書,都拿不到特殊政策。”
“丁能通拿到了什麼特殊政策?”
“薪主任,你能在東州拿到一塊最好的地嗎?你能以這塊地做抵押貸到款嗎?”
“有了好地當然好貸款了。”
薪澤金心想,既然東州市駐京辦搞了一塊好地,我小舅子是搞開發的,何不借機讓我小舅子撈一把。
“你能不停地抵押不停地貸款嗎?這叫資本運營,就拿這次香港之行來說吧,常務副市長親自出面聯絡港商投資,薪主任,你能請動常務副省長劉光大去香港拉港商嗎?”
“小梅,說話得給老薪留點面子,據我所知,劉副省長非常支援省駐京辦的新建工作。”說話見,錢學禮胖乎乎地走了進來,光禿禿的光腦殼被鮮花映得五顏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