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是他們精通隱匿和逃跑。
最後一點讓老人難以回答的原因是,聖殿騎士團從來沒和“符記會”打過交道,不知道的事,他絕對不會亂說。
想了半天,他只能講一些理論上的東西:“這很難說,「符記會」沒有辦法公開傳教,就無法收穫信仰力,也就沒有辦法轉化成為聖力,這是他們的弱點。
不過,符記會的成員大多是血脈傳承,諸神賜予了他們特殊的天賦……我覺得,他們的實力應該差不到哪裡去,要不然也不會留存到今天,恐怕早就被教會剿滅了。“尼斯回憶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好像不是很強。身為一個領主,戰爭爆發的時候是要接受徵召的,但是他家有錢,每一次父親都是拿錢出來代替軍役,家裡甚至連私兵都沒有養。
看到尼斯出神,老人說出了他感覺蹊蹺的地方:“墨丘利是信使之神,同時也是商人和盜賊的保護神,他的信徒大多身手靈敏,動作迅速,而且擅長閃避和奔跑,他們想要摔死……恐怕不太容易。”
“如果車軸被人故意鋸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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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刻意提到這個關鍵。“那也不可能,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就算你們鎮上的那個神父遭遇同樣的事故,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神術的力量絕對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人非常困惑,要知道,符記會的人也應該算是神職人員,神職人員就算沒什麼戰力,只憑強悍的生存能力就比其它人更容易存活。
在宗教裁判所的監獄裡,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夠活下來,很多比他強悍的年輕人全已經死了,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可是我的父親確實死了。”
尼斯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微微顫抖著,他其實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老人比尼斯更早想到那個可能:“這裡面恐怕另有蹊蹺,他肯定是結了什麼仇家,仇家十有八九也是見不得人的那種,要不然,根本就不必耍這種手段,直接向宗教裁判所告密就可以了。”
“也是符記會的人乾的?”
尼斯此刻能夠想到的見不得人的仇家,就只有這個神秘組織。
“任何一個組織,內部都肯定有紛爭,更何況符記會本來就是古代眾神的信徒聚集在一起的組織,那些古代神靈很多原本就是敵對的關係,所以符記會的成員互相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
老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也不排除是其它人下的手。這個世界上不為教會所容的勢力還有很多,和符記會互為仇敵的也有不少。”
他後面半句話只是一個補充,在他看來,可能性並不是很大。符記會潛伏已經有六個多世紀,結仇都是結在六個世紀以前,那些仇家有的已經煙消雲散,有的則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仇怨。
“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和這些勢力有關的事?”
尼斯發過誓,一定要査清楚這件事,他唯一能夠指望的就只有眼前這位老人。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聖殿騎士圑的敵人一直都是撒拉森人,「符記會」這類神秘組織絕對不會和我們過不去,我們也沒興趣找他們的麻煩。和「符記會」打交道的是宗教裁判所,只有他們對此最為了解。“老人並不是推託,他是實話實說。
聽到宗教裁判所,尼斯的臉沒有像之前那樣煞白,不過他的神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那畢竟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地方。
清晨,又是一陣雞鳴聲將尼斯從睡夢中驚醒,緊接著,四面八方響起了犬吠之聲。那絕對不是鎮上的狗,鎮上也沒有那麼多狗。
尼斯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吃過早飯,尼斯爬到釀酒作坊的樓頂上,他看到一隊隊士兵開了進來,他們闖進房子,將裡面的人驅趕出來。他家隔壁那兩幢房子的人也被趕了出來。士兵倒是沒敢往這裡闖,那位主教大人確實是一塊很好用的盾牌。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幾個士兵牽著十幾只狗進入了小鎮。那些狗絕對讓人不寒而慄,它們的個頭很大,站起來有一人多高,強壯得像是一頭小牛犢,它們的腦袋也非常大,兩腮的肉垂著,兩根尖牙從嘴唇邊露出來,目光兇厲猙獰。
小鎮上大多數人家也都養著狗,鎮上的狗看到這些狗,全都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身體似乎都在發抖。
一個騎士騎著馬跟在那群狗的後面,他顯然是負責這次搜査的指揮官。尼斯的瞳孔一陣緊縮,他看到那天晚上他藏在河邊樹林裡的馬被人牽了過來。十幾條狗頓時圍攏上去,它們圍著那匹馬嗅來嗅去